看到這裏或許會有人問,皇甫家是平民,怎麼可能被皇室選中,其實在某些朝代中,為了怕皇後一族權勢過大,外戚弄權,挑選皇後王妃時往往要在平民中選取,這樣的親家好控製,不容易出亂子。
傅悠然長歎一聲,腦子裏亂得很,一會想到素未謀麵的外公和外婆,又想到她娘、她老爹,最後又想到充滿矛盾的薄貴妃。難怪薄貴妃會這麼神秘,連皇宮裏的人都說不清她的來曆,原來她的身份本身就是一個醜聞,太子妃與人私奔,父母羞愧離京,她卻留了下來,如果事實傳了出去,皇室會迎來另一個醜聞。
呼出口氣,傅悠然突然覺得有些疲累,強打起精神問道:“姨娘,我娘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人?”
薄貴妃不答反問,“在你心目中,你娘是個怎麼樣的人呢?”
傅悠然幾乎是立刻回答道:“她一定很漂亮,很溫柔,很喜歡笑,很疼我,也很疼我爹爹……”說到這裏,她哽住,從前她一直是這麼想的,可現在?
薄貴妃的眼角又見晶瑩,她緩緩地搖搖頭,“現在你該知道,她根本不是你想的那樣,她自私,所以才與你……你父親出走,又不堪忍受困苦,拋夫棄子回到楚國,成人眾人的笑柄。”
“她一定是有別的原因!”傅悠然猛的站起來,“我不相信她是那樣的人,如果她真的是,我爹就不會一直想著她,就不會一直到去世還想著讓我回楚國來,他讓我回來,不是想讓我繼承什麼皇位,是想讓我回來見見我娘。”
薄貴妃呆坐在那裏,臉上滿是不可置信,她顫抖著聲音,小心翼翼地道:“他……他真的這麼說?”
傅悠然抹去臉上的淚水,點點頭,“他想讓我回來,不過山哥和骨哥沒告訴我,直到最近我才知道。”
薄貴妃連連點頭,想要笑笑,眼淚卻不受控製的流出來,隻能點頭。突然她伸手按住自己的左胸,把胸前的衣裳揪成一團,呼吸已見急促,臉色也煞白得嚇人。
傅悠然大驚,連忙扶住她,朝門口大喊,“老齊!”
齊亦北幾乎是立刻衝了進來,看見殿見的情形也是嚇了一跳,跟在後邊的厲澤連忙回頭吩咐傳太醫,一番手忙腳亂後,總算把薄貴妃扶到了內室,躺了一會,還沒等太醫過來,薄貴妃就緩了過來,喘著氣擺擺手,“不用麻煩太醫,是老毛病了。”
厲澤見機便道:“陛下還是先離開罷,讓薄妃娘娘好生歇息,有什麼話改日再敘。”
傅悠然擔心地看著薄貴妃,“姨娘,那你好生歇著,一會還是讓太醫瞧瞧。”
薄貴妃點了點頭,“也請皇上回去好好休息,另尋他日,我再去跟皇上請安。”
見薄貴妃無恙,傅悠然稍稍放了心,走了幾步,突然停了一下,齊亦北忙道:“你是不是也不舒服?”
傅悠然笑著搖了搖頭,隨齊亦北出了殿去,又帶著淩初夏等人回了白帝宮。
從那天起,傅悠然就有了心事。因為她有了身孕,自然不能過於操勞,國家大事全都丟給厲澤老頭兒,一有時間就往薄貴妃的處住跑,薄貴妃也時常做了些心補品送過來,對傅悠然關懷備至,兩人的感情愈見深厚,齊亦北卻暗中擔憂,連帶著平時的話都少了許多。
傅悠然的注意力完全集中在薄貴妃身上,對齊亦北的情緒無所察覺,不僅如此,先前幾天還嚷著要去看看她娘的墓,後來卻提也不提了。
這倒是讓厲澤鬆了口氣,可他又有了新的麻煩,淩初夏一見著他,就偷偷地向他詢問“皇甫冰”的墓在什麼地方,看那架勢,不問出來勢不罷休。
如此過了兩個月,時間已經到了七月,傅悠然也已有孕五月有餘,肚子已挺了起來。山哥和骨哥早已回了京,傅悠然卻一直沒有傳召他們,用傅悠然的話說,她還沒有準備好,由於齊亦北一直不相信厲澤的說辭,就偷偷的跑去跟山哥和骨哥求證,求證結果如何,我們不得而知,隻知道齊亦北回來後絕口不提此事,對傅悠然更加嗬護倍至,讓旁人好生羨慕。
傅悠然呢?每天除了懶洋洋的曬太陽,就是跟薄貴妃湊在一起,每天談談心,聊聊天,居然還學會了做小衣裳,讓齊亦北十分震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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