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容與素華說起同裏的小橋流水人家,笑說道:“同裏與延溪,就若兩個美人,但是品格大為不同,同裏若小家碧玉,濃妝淡抹柔媚惑人,延溪若大家閨秀,沉靜素雅溫文雋永。”
“這樣的形容極妙。”素華笑道,“我似乎能想出同裏的模樣。”
“既然大伯母怕大伯父,等我回杭城的時候,就跟大伯父求情,帶著素華嫂子一起走,到了杭城,讓大哥哥帶著你,將杭州蘇州逛個遍。”喬容說道。
“絕無可能。”素華歎口氣,“若我要去杭城,太太就算上吊,就算跟老爺翻臉,也得攔著,她不會讓我和鬆哥見麵。你不知道太太有多討厭我……”
她回頭看一眼繡珠,沒有再說下去。
繡珠機靈,忙停住腳步,離她們遠了些,素華再要說話,突聽一人喊著,“讓開,快讓開。”
二人忙在道旁閃避,就見一人一騎風馳電掣衝了過去,衝出村口繞過石碑上了官道。
“在村子裏騎馬這樣快,瘋了不成?”喬容撫著胸口埋怨。
“看樣子是有急事。”素華說道。
二人正要邁步,就聽有人喊著,“公子慢些,等等小人。”又有一隊人馬雜遝而來,馬蹄聲踏在石板街上,若驚雷一般奔湧而去。
人馬過後,二人並肩往村口而來。
胡二早已駕車等在八角亭旁,瞧見二人身影,跳下馬車迎了上來。
繡珠喊一聲胡二叔,指著那一隊人馬的背影問道:“這些人是秦公子的隨從吧?”
胡二點頭:“他們這些日子一直住財神客棧,因為在山神廟遇到過,常常招呼我一起喝酒。”
“他們不是住裏長家嗎?”喬容奇怪問道。
“住裏長家是另外一撥人,四姑娘想岔了。”胡二說道,“秦公子他們一直住財神客棧,四姑娘到的那日,半夜裏才來,住下一直沒走,昨夜裏喝酒的時候,還說秦公子事情沒有辦完,還得住上幾日,今日突然離開,不知道為什麼?剛剛我跟他們打招呼,他們沒顧上說話,隻做一個告辭的手勢。”
“原來不是高官公子。”繡珠撇嘴。
素華打趣道:“沒想到繡珠是個官迷。”
“可不,勢利著呢。”喬容也笑。
繡珠哼了一聲:“我也不是為自己,我是為著我們姑娘。”
“為著她什麼”素華假裝不懂。
繡珠想說話,看一眼胡二抿了唇,胡二卻明白她要說什麼,擺擺手道:“不成不成,四姑娘斯斯文文的,那秦公子是個暴脾氣,配不上四姑娘。”
“怎麼暴脾氣了?”素華問道。
“前夜裏長家的公子在財神客棧喝酒,說的話不入秦公子的耳,揪著就打,把裏長公子打得鼻青臉腫,哭著回家告狀,裏長氣勢洶洶前來問罪,秦公子不知說了什麼,幾句話把他打發走了,裏長太太咽不下這口氣,過來找他說理,秦公子不理她,她去找裏老告狀,裏老反把她訓斥一通,讓她管好自己的兒子,又說她家公子早就該打。”胡二說道。
素華不由失笑:“阿彌陀佛,竟有這等報應,真是老天有眼。”
胡二點頭:“裏長公子確實欠揍,我也佩服秦公子的膽氣,可常言說強龍不壓地頭蛇,秦公子誰都敢招惹,他這樣的脾氣容易惹事,所以我說跟四姑娘不合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