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節(3 / 3)

後來他們還喝了一點酒,在大雪中作詩,母親說要給他們做新衣服,霍屹對新衣服不感興趣,他隻想要他的小馬。

霍屹最後在母親的懷裏睡去,他聽見父親在對哥哥說什麼,語氣低沉,霍屹揉了揉眼睛,迷迷糊糊中看到了父親憂愁的眼神。

大將軍,位於三公之上,在朝中聲望極高,曾讓聖上掃榻相迎的父親,為什麼會露出憂愁的神色呢。

想到以前的事,霍屹的腳步輕鬆了很多。

他先照常查看了軍營的防守情況,冬季農閑的時候,正適合用來練兵。不過今天有大雪,那些戍卒們要先去清掃積雪。霍屹走到軍營的時候,天邊逐漸出現了一抹橘紅色,早起的人們打開窗戶,看到大雪和郡守大人,高興地說:“郡守,下雪了真好!”

霍屹也說,真好,瑞雪兆豐年嘛。

他走進軍營之中,早練已經開始了,秋鴻光不在。

秋鴻光還在後麵養傷,他本就重傷初愈,接著被霍屹打了五十大板,皮開肉綻,雖然是皮外傷,但也在床上躺了很久,連翻身都不行。吃喝拉撒都靠那幫兄弟,宛如一個殘廢。

聽見推門聲,秋鴻光沒有抬頭,悶聲說:“老九,不是還訓練著麼,怎麼回來了……回來的剛好,能幫我上藥嗎,就在桌子上。”

霍屹沒有說話,去桌子上找到了一個白瓷瓶,這一看就不是軍營裏的東西,肯定是秋鴻光從家裏帶出來的。

霍屹心想這小子還挺聰明,他打開白瓷瓶坐在床邊,把秋鴻光身上的繃帶解下來。

秋鴻光背上肌肉緊實,線條流暢,一條條紅痕已經淡了很多開始結疤。霍屹倒出瓷瓶裏的粉末給他上藥,秋鴻光心裏感覺有些納悶,以前老九是非常聒噪的,而且上藥的時候沒輕沒重,馬馬虎虎,從來不會這麼細致。

藥粉抹在傷口上,霍屹伸手抹勻,秋鴻光一個激靈,大叫道:“老九,你手怎麼這麼冷!”

霍屹一愣。

秋鴻光轉過頭來,見到霍屹,反應過來之後大吃一驚,下意識就要翻身。霍屹按住他,秋鴻光腦子一熱,扭著脖子和霍屹較勁,然後他發現自己居然拗不過霍屹,這個怯弱又無能的郡守力氣比他大!

霍屹納悶地看著他,說:“你傷口要裂開了。”

秋鴻光瞪著他,眼睛有點紅:“你放開手。”

霍屹笑著放開,雙手攏在胳膊裏,讓自己的手暖和一點。他今天早上出來的時候穿得很少,雖然自己沒感覺多冷,但被他摁著的秋鴻光肯定覺得不好受。

秋鴻光眼睛一閃,剛才霍屹收手的時候,他看到從手心到蔓延到手臂上的大麵積傷疤,不是利器造成的,反而像是明火燒傷。

霍屹問:“感覺怎麼樣?”

秋鴻光說:“還活著,讓你失望了。”

他可沒學過怎麼對別人低聲下氣地說話,就連當地的郡守,也是看他家臉色的。

霍屹又笑了笑,慢條斯理地給秋鴻光換繃帶,秋鴻光有些戒備地看著他的手,但此時落在背上的觸♪感已經變得溫涼了。秋鴻光一時沒有說話,那群兄弟可不會這麼細致地照料他,他感覺有些別扭,心裏總是不由自主地想到霍屹燒傷的疤痕。

“我問的是,癸小隊全員因為你的衝動任性而被懲罰,你感覺怎麼樣。”霍屹說。

秋鴻光握緊了拳,心想那明明是你不講道理。

霍屹的聲音和大雪一樣冰冰涼涼的:“那就先不說懲罰這事,在你們發現匈奴騎兵,以十人之力突襲的時候,如果你的兄弟死在他們手上了呢。”

秋鴻光喉嚨發緊,硬邦邦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