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妖魔的數量遠大於他們的人數。他們單挑不行,就來圍攻。放毒的放毒,施咒的施咒,還有直接衝上前來又踢又咬的。
“快退後!”夏侯韜說道。雖然無法直接參加戰鬥,他卻能給予他們戰術上的支持。
夏侯瑾軒一邊退後,一邊默念咒文。隻見他手一招,一隻綠色竹質毛筆憑空出現。接著它隨著瑾軒手指而動,揮出道道墨跡。一開始。妖怪們還不以為然。“墨水有啥好怕的?大夥上啊!”一個妖怪頭頭--食人花以怪異的聲音喊道。妖怪們立即湧了過來。
隻是,當墨水沾上他們的時刻,他們就立刻後悔了。他們或是被貫穿,或是被斬斷。誰都沒想到,瑾軒發出的墨跡堪比劍氣之銳利。
這時,瑕與謝滄行也趕到了。瑕輕盈的一躍,一個空翻,加入了戰圈。隻見她如一隻穿花蝴蝶,在群妖之中穿梭。手中的曉梅雙劍被她靈巧的駕馭著,劍尖直取妖物的咽喉要害!與其說她是在打鬥,不如說她是在跳一支優美的舞蹈!
而謝滄行的那一柄玄鐵重劍,動作就不怎麼優美了。或橫掃,或豎劈。但每一擊都有數個妖魔命喪黃泉!
那群妖首領食人花看見自己的隊伍腹背受敵,怒吼一聲,身形突然漲大,猛地向瑾軒撲去!
瑾軒慌忙作法自保。可是咒語還沒念完,他已經被一條襲來的藤蔓絆倒在地。
可惜食人花這一擊,讓自己背後空門大開。頃刻間,四把劍刺入了它巨大的身軀。
食人花哀嚎了一聲,巨大的腦袋耷拉了下來,不動了。
首領一死,群妖立刻作鳥獸散。幾個幸運點的,長了翅膀的的逃走了,不幸的,被趕來的大批夏侯弟子亂箭射死。
謝滄行看著這些妖物的屍身,心中在默默的思考著。而與此同時,瑕和薑承正在瑾軒身旁問長問短。
“你怎麼樣?”薑承關心的問到。
“隻是一點皮外傷,已無大礙。”瑾軒答道。
“這些妖怪是從哪裏來的?”瑕見到瑾軒沒事,就轉移了話題。“我隻聽說妖怪隻會在野外遊蕩,不會出現在城鎮裏的啊!”她看了看眾人,才發現自己問了個“很難的”問題。
“瑾軒?!你怎麼了?”夏侯彰趕來,看到瑾軒灰頭土臉的樣子,關切的問到。
“爹,我沒事。”
“那這是怎麼回事?”夏侯彰指著遍地的妖魔屍體。
“大哥,剛才不知為何,一群妖物突然闖進府中。才沒釀成慘劇。”
“你們沒事就好。”夏侯彰鬆了一口氣。”來人,送二老爺回房!”
“是!”
“你們幾個,把這些屍體收拾了;其餘人巡邏莊內,點上驅魔香,看看有無漏網之魚;著人去通告衙門警戒,以防更多妖物在城中作亂。“
“是,門主!”
夏侯彰在走到瑾軒他們麵前,對薑承等人感激的說到:“剛才二弟和瑾軒多的你們護衛,幾位果然身手不凡。看來護衛這一事,我也可放心托付於你們了。”
“嘿嘿,沒什麼。”瑕頑皮地笑了一笑。
“夏侯門主言重了。”薑承恭謹回話。
“舉手之勞,不足掛齒。”謝滄行說道。“不過,”他似乎想到了什麼。“咱們立了這麼大一功,大老爺肯定要給些賞錢的吧?”
全場無語。
“瑾軒,看看你這狼狽的樣子!”夏侯彰的聲音在這寧靜的夜晚顯得格外刺耳。
“......”瑾軒被訓的低下了頭。
“我夏侯家以騎射天下聞名,你身為繼承人,卻如此不堪一擊,傳揚出去,豈不成眾人的笑柄?”夏侯彰恨鐵不成鋼,厲聲說著。
“......”瑾軒的頭離地麵更近了。
“平時不好好練功,成天琢磨些神神叨叨的書,出了事還要人家保護。今天的事就是個教訓,你還不知道收心嗎?
“爹教訓的是。”瑾軒的聲音底不可聞。
“哼!隻怕你是左耳進右耳出。”夏侯彰的冷冰冰的一句。
“......”
瑕看著夏侯父子兩人,眼中盡是驚訝。“這老頭真狠,當著外人的麵這麼訓自己兒子......”瑕心中暗想。
“好了,去睡吧,莊內有護院弟子守著,不會再有事。”夏侯彰對眾人說了一句,之後大踏步地離開了。
那四個人依舊站在月光下......
“糟糕,好尷尬的氣氛啊......這種場麵我應付不來呀......”活潑外向的瑕在如此寂靜的場麵中顯得很不自在。
“方才,多謝幾位的救命之恩了。”瑾軒此話一出,瑕立刻覺得之前讓她不舒服的氣氛被打破了。
“太客氣了,你剛才的法術修為已經足夠應付這樣的場麵了吧。”薑承依舊不溫不火的說著。“不過,你是什麼時候學得這些法術?”
“是啊,小少爺。想不到你武功雖然一塌糊塗,卻會這些奇門道法,真是人不可貌相啊!”謝滄行的語氣中多了幾分敬重。
“我平時不喜歡舞刀弄棒,二叔就給我找了些法術書來修煉,說是學會以後,多少可以自保。”瑾軒謙虛的說道。“不過想起來,方才其實是我第一次施展,如果......嗬嗬......”瑾軒的笑聲中不掩幾分緊張。
“看不出來啊,我本以為,像你這種文文弱弱的大少爺,有個詞怎麼形容你們的來著的?和雞有關的那個,那個......”瑕有一時詞窮。
“手無縛雞之力?”瑾軒提醒道,雖然有些不情願。
“啊,對對,就是這個!啊,不好意思,我不是這個意思......”瑕的小臉蛋上起了紅暈。“我是說,沒想到你還挺有兩下子的嘛!”
“姑娘過獎了。”
又是一分鍾寂靜。
謝滄行打破了寂寞:“這位薑小哥果是位高手,有空切磋一下?
”家師嚴禁門下弟子與人私鬥,還請見諒。”薑承行了一禮,婉言拒絕。
“唉,真不給麵子。”謝滄行失望的說。
“天色不早,明日一早我們就要啟程,大家還是回房休息吧。”瑾軒提議道。
“也對,早睡早起身體好,哈哈!”謝滄行又是一笑,也不知在笑什麼。“小少爺,明天再見。”
“小少爺這個稱呼......”
“啊哈,別介意,不用介意。”謝滄行打著哈哈,離開了。
“明早再見。”瑕向他行了一禮,也回房而去。
待兩人的背影消失在這蒼茫的夜色中後,薑承才出聲道:“沒事吧?”
“讓你看笑話了。”瑾軒苦笑道。
“不會。”薑承的嘴角以一個常人看不見的角度上翹了一點。“況且,能夠擊殺這些妖魔,你的功勞也不小。要是沒有你,定是一場苦戰。”
“明早我們便要啟程,早點休息吧,我先告辭了。”薑承躬身一禮,隻留下瑾軒一人站在這灑滿月暉的庭院中。
“唉......”一聲長歎。可是即使是瑾軒本人,也不知為何而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