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周清涼關外,天上黑雲滾滾,雷聲不斷,閃電如萬道紫蛇,在黑雲中竄騰,有種“黑雲壓城城欲摧”的感覺。
城下喊殺聲一片,正是西涼兵來犯。
兩兵交戰之際,那大周軍陣中有一年輕士兵,叫張開山,正揮刀砍那西涼兵。西涼兵高大威猛,身材又靈活,舉刀擋住張開山的刀,對著張開山“嘿嘿”一聲,似是得意。
“不好,黑山老妖出陣了,快逃“,張開山大叫一聲,忙抽刀做逃跑狀。
聽得張開山大叫,不像做假,西涼兵回頭看時,聽得耳旁嗡的一聲,一枚比大拇指粗大的石頭擊中他的腦後。正是那張開山揮手扔的,砸得西涼兵後腦血流,身子直晃蕩。
張開山大喜,跳上前補了一刀,劈在西涼兵的脖子上,一顆碗大的腦袋飛起來,帶起一道血流。那西涼兵成了無頭屍,撲騰倒翻在地,嚇得旁邊的西涼兵忙向旁邊閃。
張開山衝著那西涼兵們齜牙一笑,閃身一邊向後退,弓著身子,一邊往旁邊瞄。
結果退著退著,和後麵的人撞了一下,回頭一看,張開山臉色涮地蒼白,後邊那位正伸著天師指,指上跳動著隻飛劍,如隻剛出水的魚,蹦得歡實。
恰是監軍的仙師,呆著木瓜臉,嚴肅得像死了爹娘般,眼瞪著要後退的張開山,指上的飛劍躍躍欲動。
張開山的心狂跳,隻覺得脖子裏涼颼颼的,這監軍的仙師殺敵不知怎麼樣,但殺起逃兵可是如切瓜剁菜般,絲毫不會手軟。
張開山對著那仙師一個笑臉,回頭就要往上衝陣,看來這次逃兵的夢又落空了,心裏直歎氣。張開山是那固始山山腳下人,世代為獵人,身子骨不錯,小有力氣。不幸的是他父親打獵被妖獸黑熊所害,從小被其母親含辛茹苦地喂養大。其母蘇氏為人賢惠,送張開山入私塾讀過書,希望張開山能識文斷字,好擺脫獵人身份。
張開山這名字是他死鬼父親起的,希望他有開山之力。不幸的是他學了文字,還是個獵人,更不幸的是半年前被抓了兵役,送在這大周清涼關服役,天天毆戰西涼兵。
好在張開山常年打獵,身子骨不錯,能蹦善跳,開得好弓,善扔石子,用得好刀,所以在戰場上殺得西涼兵不少,保了條小命。
常言說,“鐵到丁上,人到兵上“,做大頭兵最是沒前途,指不定哪天就死在疆場,所以張開山一直抱著做脫兵的夢想,倒不是他怕死,他隻是怕自己死了,老母親沒人贍養。
張開山見得這次又逃不成,準備在仙師麵前表現勇敢一些,好叫仙師不在注意自己。結果衣服被扯住,回頭看,正是仙師拉著自己。
“你這廝是想當逃兵”,仙師冷冷的聲音,像個冰針般紮著張開山的神經。
“沒有,沒有,仙師且給我助陣,再給您老殺幾個西涼兵”,張開山揮著手中已起卷了的破刀,這刀沒砍兩三人,就成了這樣子。大周雖富有,但對新兵蛋子,也就是這種破銅爛鐵的兵器。
“不用,你隻做逃兵狀,我在後麵追你。等逃離兵營你就是自由人,我也正好有點事,可以離去“,仙師扯著張開山的衣領,把他拉到身旁小聲給他說。
張開山聽得一怔,心頭狂喜,不由得點頭,原來這位道貌安然的仙師也是一名逃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