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鎮北聞言,臉上閃過一絲苦澀的笑容。他輕輕歎息,仿佛有千言萬語卻無從說起。“在這個社會,背景和人脈往往比學曆更重要。”他緩緩開口,聲音中透著一絲無奈,“就像我鎮上那位丁義珍,他隻有大專學曆,參加工作時間比我晚,可是他現在已經是黨政辦主任了……”話未說完,但他的意思已經不言而喻。
侯亮平靜靜地聽著,心中湧起一股莫名的情緒。
“京州市還存在一個很嚴重的問題,那就是一人得道雞犬升天,一個人升官之後,他不是想著如何給老百姓創造幸福,而是一心想著如何把自己的家裏人都拉到體製內,從而導致一些毫無工作能力的人隻要靠著關係就可以提升上去,這對國家來說就是一個巨大的危害,這些人怎麼可能治理好我們的社會呢,怎麼能給人民創造幸福。”侯亮平憤慨的說道。
“對的。”黎鎮北重重的點頭道。
接下來的日子裏,黎鎮北始終懸著一顆忐忑不安的心,他像是站在風中等待信號的燈塔,期盼著侯亮平的電話鈴聲能夠帶來他期盼已久的好消息。
然而,日子一天天過去,那熟悉的鈴聲卻始終未曾響起,仿佛侯亮平已經遺忘了他們之間的約定,將他的事情拋諸腦後。
黎鎮北無數次想要撥通侯亮平的電話,想要詢問事情的進展。然而,他深知侯亮平的身份非同一般,自己這點微不足道的瑣事若再三打擾,隻怕會惹來他的反感,到時候非但無法得到幫助,反而會適得其反。
與陸亦可父母的約定已如懸在頭頂的達摩克利斯之劍,僅餘三日之限。倘若這短短的三日之內,黎鎮北仍無法如願調動工作,那麼,他與陸亦可之間那微妙而脆弱的情感紐帶,恐怕將如風中殘燭,悄然熄滅。
麵對這即將破碎的情緣,黎鎮北心中充滿了無奈與迷茫。
然而,此刻的他,除了靜靜地等待命運的裁決,似乎已別無他法。
距離與陸亦可父母約定的時間還有一天,陽光透過趙德漢辦公室半開的窗簾,斑駁地灑在桌麵上。趙德漢坐在那張略顯陳舊的辦公桌前,桌子上擺放著一隻還沒有拆封的金表,臉上洋溢著得意之色。
他輕輕搖晃著手中的茶杯,熱氣升騰,與他眼中閃爍的狡黠光芒交織在一起。他悠然地開口,聲音中帶著幾分戲謔:“那個黎鎮北,真是囂張至極!竟敢跑到我辦公室來,要求調職,態度之惡劣,簡直令人發指。我自然是狠狠地給他上了一課,讓他知道什麼是規矩!”
肖鋼玉坐在沙發上,聞言笑得更歡了。他站起身,走到趙德漢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感激之情溢於言表:“趙叔,實在是太感謝你了。這黎鎮北,確實是個會惹事的主,沒有大局觀念,最好一輩子都留在環衛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