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與殤(1 / 3)

殘陽如血,血染大地。殺聲雷動。鼓聲震天。峭陡的黑色山崖上站著一人,眺望著遠處的陣陣烽火。他身著白袍,須長三寸雙目有神。隻是那雙星辰般的眼睛中除了智慧還有憂鬱。當他看到神魔兩族正在廝殺時不由得歎了口氣。

“想不到吧,你沉睡千年後,世界會變成這個樣子。”一個身著黑衣的女子不知道是何時站在他的身後。她輕輕的走到白衣男子麵前也看著遠處的烽火輕輕的說到“神之王,你看著你的信徒和人民用鮮血澆灌大地很心痛吧?”

神之王露出一個無奈的笑容:“你呢,魔之後,你的子民不也正一個個慘死嗎?”

魔之後說:“別忘了我們的信仰是不一樣的。我們崇尚戰爭並不懼怕死亡,死對我們來說不過是另一種修行罷了。”

神之王看著她說:“但你還是會心痛吧。”魔之後不答。一陣風吹來,吹起了神之王的披風在空中呼呼做響好像是無盡的哀鳴,吹起了魔之後那微紫色的長發,看著有些如同煙花般寂寞。

魔之後歎了口氣說:“你說我們錯了嗎?當年我背叛父親帶領我的信徒開創了魔族,創建了與他完全相反的教義。這麼多年來我們一直為誰對誰錯爭個不停,弄得現在神魔兩族成了宿敵,弄得這個世界戰火紛紛,我想我們是真的錯了。”神之王看著遠處搖搖欲墜的夕陽緩緩說道:“現在說這些有何用,再說這也不是我們能說清楚的,你我在煙雲洞裏麵壁千年不也沒得出答案嗎?”

突然遠處呼聲大作兩人循聲望去,原來魔族在一個不過七八歲大小的孩子的帶領下殺進神族大營,那孩童看著雖小可是眼神中透露的凶狠與勇猛連這兩位都有些驚訝。

神之王微微點頭:“你魔族能有此猛將可真是難得啊。”魔之後說:“你神族也不弱啊。”說著示意他看過去。果然神族中出現了一個少女擋住了那個孩童。那孩童雖然勇猛卻怎麼也衝不過去了。

神之王摸了摸自己的胡須說:“如果兩族實力相差懸殊就好了。至少````````死的人會少些。”

魔之後說:“現在的局勢已經不是你我能控製的了,他們之間的戰爭已經不再是單純的為了宗教而是帶著極其強烈的民族仇恨,在一個民族麵前我們兩個又算個什麼?當年我帶著我的信徒離開神域開始自創了魔域以為這樣就能證明我是正確的,沒錯宗教和王國都建立起來了,可是戰爭卻永無休止。”

神之王緩緩的向山下走去。魔之後問:“你真不打算再介入嗎?畢竟這兩個民族有著幾千年的曆史了。畢竟那些都是我們的信徒啊。就這麼看著他們毀滅嗎?”神之王沒有回過頭說道:“如果能以其中一個種族的毀滅來消滅戰爭的話就讓它毀掉吧。”話剛說完。神之王消失在了霧藹彌漫的森林中。

魔之後看著下邊,戰鬥已經結束,兩軍都撤了回去,留下成堆成堆的屍體,血流成河,倒是那些鮮血映紅了天空。一些零星的血腥味隨著風,傳進她的鼻子裏。魔之後一躍把身子懸坐在懸崖上拿出銀笛吹起了安魂曲,悠揚的笛聲如同花朵的香氣般驅逐了大地因鮮血而沾染上的惡臭,安撫了無數因為戰死的亡魂。此時月亮已經能發出微弱的光亮了,金銀兩種光芒交融映照在魔之後的臉上讓她顯得孤獨而又哀傷。

她看著神之王下山的路心裏念到:“哥哥,你還是不明白啊,如果兩族不化解掉仇恨就算一族被毀滅,那仇恨還是會毀滅掉他們自己的。我們崇尚戰爭,我們經曆了無數的戰爭,所以我深深的明白這個道理,哥哥正如你所說,我們的確已經無力阻止他們了但我希望能把他們引向正途讓他們明白他們到底為什麼而戰。”太陽的光芒越來越弱,月亮柔和的光線像月神柔軟的手一樣撫mo著大地,治療灼熱的傷口。笛聲悠揚人心哀傷。

“混蛋!”剛才和神族大戰的小孩氣衝衝的回到軍營,“該死。”他一想起自己在那個女孩麵前卻進不得半步時就一副咬牙切齒的樣子。“那個女人憑什麼我和鬥。下次我一定要她聽到自己骨頭粉碎的聲音。”

“邪皇你怎麼如此生氣?勝敗乃兵家常事。若是輸了一場就如此急噪,那以後我怎麼放心讓你掛帥呢》”說話的是魔族現在的國王絕月。

邪皇一慌忙說:“誰說我輸了,我~~~~我隻是與她打平而已。”

絕月一笑說:“聽說那個女孩子好像還比你小幾歲吧?你都打不過她了?看來你真是老了哦。”

邪皇急了嘟起一張嘴說:“你瞎說什麼呢?她長這麼大,哪比我小了而且我可不老,再說她根本就不是我的對手,我早晚要把她給捏碎,相像捏死螞蟻一樣。”

絕月看著邪皇認真的樣子笑了:“好了,看把你逗的,你知道嗎?那個在戰場上和你打得旗鼓相當的女人就是神族的三大聖天使之一情夢哦,她是神族的一員猛將可以說算是神族第一高手。你打不過她也很平常。”

邪皇一聽連忙糾正道:“不是打不過是打成平手!”絕月笑著說:“是是是,是平手好了吧。看來神族是真動氣了,竟然會讓情夢親自出馬。”

邪皇不以為然地說:“有什麼好奇怪的,你還是魔族之王呢,還不是跑來了,她不就一聖天使嗎,又不是神族的王有什麼嘛,擺明了是說你比他低一級嘛,你還在這裏煞有其事的呢。”

絕月也不動怒輕輕地說:“讓你好好了解一下天下時世,你還不去,現在你不至於連那些最基本常識都不知道吧?”

邪皇臉一紅像犯錯誤的孩子一樣低著頭悄悄地說:“我不想學嘛,多累啊。不知道就不知道,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嘛。”

絕月說:“你記住吧,神族現在的王是鷹翼。他專寵雅妃已經基本上不理政事了,神族的大小事務基本上就由雅妃和神後共同處理。神後體質虛弱根本無力處理政事,所以他就將權力交給了三位聖天使,知道了吧?”

邪皇輕蔑的一笑“知道了,你現在比別人矮兩級了。”

絕月繼續說道:“你錯了,聖天使在神族的地位僅次於神之王,和神族國王的地位平等隻是不掌權,算是神族的精神領袖了。而且我之所以說,他們情夢出現在這裏意義重大還有一個原因。”

邪皇插了一句:“雅妃?”

絕月一愣:“你還知道啊。”邪皇笑道:“我再不濟也不至於連神魔兩域路人皆知的事都不知道吧。”

絕月說:“是的,雅妃可謂天縱奇才,不但手段狠毒,野心也極大,頗有當年魔後風采。她見神王無能神後體弱一直有野心稱霸神族,近幾年她為了鏟除異己罷了不少的有作為的武將,安排一些自己的親信掌握兵權,如果沒有神族的那三位聖天使與她分庭抗禮處處爭峰相對。恐怕她已經是神族幕後之王了。不過幸好他們如此爭鬥,要不然我想我們要打到這裏還要很長的時間呢。”

邪皇皺眉說道:“你何以如此自輕,想我魔也是人傑地靈。國師風且不說。妖皇曼妙姐運籌帷幄,用兵如神,料敵先機,哪個不服。再說魔皇燁輝號稱我魔族第一劍客又企是浪得虛名?你````````” 見絕月麵色有些不悅隻好將話咽了回去。

絕月又說道:“而神後雖然體弱但並不糊塗她沒選錯人三位聖天使確實厲害和雅妃分庭抗爭才避免了兵權和政權都落到雅妃手中,所以這次能讓情夢出馬,確實是個好機會。如果能抓主她的話就更好了。不過按照我所料想這種可能微乎其微。”

邪皇歪著頭說:“那我們不是幫了那個雅妃一個大忙?我不幹,才不要當別人的棋子呢。”

絕月笑了:“兩國相交,利益為先。情夢在神族地位非常人可比,而且她在軍中素有威望。若她被擒軍心定亂。雖然或許會給雅妃些須機會。甚至有可能讓她做大獨掌皇權來與我們作對。但是如果能在其軍心混亂之時將神族攻破,那可真是天大的事了,想我族自從追隨魔後開創魔域以後世世輩輩都定居魔域,恐怕很多人都忘了神域以前也是我們的家啊。”

邪皇似懂非懂的點點頭。絕月輕輕一笑。“你呀還是個孩子。”絕月摸著邪皇的頭說。

邪皇不耐煩把他的手打開說:“什麼呀,我比你都要大呢,什麼還是孩子啊,。我要去看一下那些士兵們的傷勢,走了。”說著就走出了軍營。絕月笑了笑拉下門簾。然後製造出一團光明之火坐在桌前看起了書。

亂離正在往前趕時突然聽到了一陣笛聲,他停了下來。那笛聲呼隱呼顯,若斷若續。亂離雖聽不真切,但他能感到那笛聲中所蘊涵的強大力量。他向自己的貼身侍衛問道:“小飛,你有聽到什麼聲音嗎?”

被邪皇喚做小飛的人並不小相反還很高大,他仔細的聽了一會兒搔了搔頭,說:“對不起,我沒聽見什麼聲音啊。”

邪皇仔細一聽說:“不對是有聲音,是~~~~~~~~~~~是笛聲,不對這聲音有些古怪我得去查查。”說完便尋聲飛去,小飛想追已是不急。

邪皇跟著聲音來到山崖卻怎麼也找不到人。心中暗自驚歎此人速度好快。他仔細搜索那山崖時發現崖邊那有一小塊草地泛著點點魔光,一明一暗如同螢火。邪皇走過去,用手試了試自語道:“不錯,是有人在這兒,那人力量可隻是驚拭駭俗,人離去之後還留有餘威,剛才聽她拂笛就已經覺得力量無窮。現在見來可是遠在我之上啊,不知道是敵是友。”

邪皇把山崖邊都查了一遍卻未發現半個腳印線裏更加佩服。“那人剛才奏的曲子讓人聽後心神安寧,不知道是什麼曲子改天去問問妖皇看她知道嗎。”

正想著突然聽到一陣沙沙聲。邪皇一怒順手一揮到叫道:“何人在此!”一道魔光閃出射在一根巨樹上把它穿了一個小洞隻聽有人哎喲一叫,便無聲息。邪皇聽出是飛兒的聲音連忙過去。剛才他以為是那位位高人半途折回所以出手毫不留情見是飛兒心中多少有些後悔。

見到飛兒時隻見他已經是口吐鮮血倒在地上不知道是死是活邪皇過去扶起他才發現他身上尚未解甲,再加上是透過樹射到他身上,才能保住他一條命。於是邪皇用治愈係魔法為他療傷。邪皇主攻,治愈係魔法並不精通隻是在閑暇時向妖皇學了些皮毛。連一般的法師都比他好,這也足已讓飛兒活命了。飛兒吐了一口氣緩緩的張口眼睛有氣無力的問:“我沒死啊。”

邪皇沒好氣地說:“離死也差不多了,也不出聲誰知道是你啊。”

飛兒看了看自己的胸甲已有一個洞再看見一棵和抱之樹上也有這麼個洞不由吸一口涼氣:“邪皇大人,我並未犯大錯啊,你這是幹什麼。”

邪皇一皺眉:“誰讓你不出聲啦,活該,沒死算你造化啦。”見飛兒不於心中也有些慚愧便說道:“好了,好好休息幾天,這些天不用跟著我了。”

飛兒心中一暖問:“邪皇大人,你有查出些什麼嗎?有讓飛兒幫忙的嗎?”

邪皇一笑心想:“你都快死了能幫我什麼,這小子傻是傻了點,倒還是忠心啊。”他看了看那塊泛著魔光的草地臉色有凝重起來約一沉思之後說:“沒什麼,是我聽錯了。”說著便扶著飛兒回到軍營。“唉,現在可不能讓軍隊出任何的差錯啊。”邪皇心裏想著。又氣結今日未曾擊敗的女子。心中多有不平可謂一夜無眠。

邪皇哪裏知道無眠的還不隻是他啊。在和魔族打完後情夢疲憊的回到營中,坐在了椅子上喘氣任由汗滴從青絲般的秀發滴到雪白的臉上,一旁的侍女連忙接下她的武器取下她的鎧甲。

這時她的丫鬟連心問道:“今天和聖天使爭鬥的是何許人也。竟能和您打成平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