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光在房裏彈奏著琵琶,那聲音若柔若縷有如哀泣。神情恍惚。“你怎麼了?怎麼琴聲之中多了如此之多的疑惑?”一個清脆的聲音響起。正是雨煙,今天她穿了一件鵝黃短衫輕輕的從窗中飄落而來。流光沒有回頭。隻是將手中的琵琶放到一旁呆坐著。愣愣的出神。雨煙繼續說道:“還有三天,藥力就會褪去,你就能恢複容貌。我們的賭約也將到期。”流光還是不語隻是眼神中多了一分閃爍。雨煙一笑:“從現在這個樣子看起來,你可是馬上將要贏了。怎麼還不見有半點高興之色呢?”流光開口道:“他說他要立我為妃``````”雨煙沒說話,整個屋子沉靜下來。良久流光才問道:“你說,我該接受嗎?”雨煙站在窗外說道:“你們相愛。但是你愛他如己。他愛你如金絲雀。兩者的愛本有相差。我可真的就不知道了。”流光心中一刺嘲諷的笑了笑“從一開始這場愛就是不平等的。從一開始我就是徹底的輸家。嗬嗬我一直以為我不論如何都會贏,卻沒想到我會連自己最後的一點愛戀都輸得幹淨,現在我真的是一無所有了。”
流光突然轉過身問道:“你愛邪皇嗎?”雨煙一愣隨即笑道:“當然不愛,一個正常的女子怎麼可能喜歡上一個小孩子,我又不想當他的媽。”流光撲哧一笑。氣氛也活躍起來。流光又問道:“那為什麼你會嫁給他?”雨煙想了想說道:“其實很簡單。第一這樣可以救我的命。第二他隻是個孩子我相信他的動機是純真的。第三也是最重要的是他給我了其他所有人都沒有給我的尊嚴。在他麵前我們是平等的。”流光奇道:“那如果你找到了你愛上的人怎麼辦?”雨煙更是笑起來:“那就跟著愛我的人去浪跡天涯啊。”流光想了想問:“如果他不肯呢?”雨煙淡淡的說:“那隻能說明他不夠愛我,我可以為他付出我的全部,為什麼他就不可以呢。”流光好像要故意為難雨煙又繼續問道:“怎麼能這麼說呢,就拿你和邪皇比,你不過孑然一身。但邪皇可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啊,這樣差距,怎麼可能呢?”雨煙笑了笑:“你能說一千金是錢,一兩金就不是錢了嗎?一千金對於富貴之人來說不過就牛一毛而一兩金對於窮困人家來說卻是一年的飯錢。你又說說是這千金貴重還是那一兩金貴重呢?我和我愛的人是平等的。也許我們的財富地位名望有所分差,但在愛情上。我們的付出與得到一定要一樣的啊。”流光不語忽爾問道:“你為什麼如此關心於我呢。”雨煙輕輕一笑:“因為當年的我就像你一樣。”流光不解正想再問,卻發現,雨煙已經沒了蹤影。不多時卻聽見外邊有了聲響。
“為什麼?流光別耍小性子了。好嗎?你知道這是不可能的。我是不可能立你為後的。如果我立一個賤民為後。那我在朝野還有什麼顏麵呢。”牙巨略帶責備的說道。流光低著頭看著床沿麵帶微笑,心如滴血。心中最後的幻想完全的破滅了。她笑著輕輕的對牙巨說:“沒關係,我隻是胡亂的說說。你不高興,我不說就是了。”牙巨平複心中之氣笑著道:“這才是我的好流光嘛。別多想了。好好休息。”說著就準備去摟住流光。流光轉過身說道:“對不起我有些累你可以先回去嗎。”牙巨還想說什麼。但是想到自己為男子漢大丈夫。怎麼可以向女子承歡?所以也不推辭徑直走了出去。
流光看著他的背影輕歎道:“你愛我,這點我絕不會否認,但是你與我的愛從一開始就不平等。這是我不能接受的。對不起。”
流光的病好了。金玉娘那搓滿胭脂的臉又開出花來。但她又發現自己的女兒與平時不太一樣了。因為她對牙巨的態度冷淡太多太多了。金玉娘不知道他們發生了什麼事,也不知道這樣是好是壞。
“流光呢?為什麼不讓我見她!”牙巨對著金玉娘怒吼道。金玉娘陪著笑說道:“喲公子說的什麼話嘛。我們忘鄉樓打開門來做生意的。哪有生意上門不做的道理。隻是最近我們流光都陪著一位大爺真的沒有時間。您改日來吧或者我再給您挑幾個其他姑娘?”流光把金玉娘一把推開叫嚷道:“我倒要看看到底是哪個大爺這麼有豪氣。”金玉娘在後邊苦攔不住急得直跺腳。隻得高聲的叫嚷起來。
牙巨推開門一看流光席上的不是別人正是邪皇亂離。亂離吃得好好的卻突然被人闖入心中也暗有幾分怒氣,見來者是牙巨那怒氣又多了幾分。牙巨不去理會亂離徑直走到流光麵前。質問道:“你這幾日都是陪著這個家夥的嗎?就因為這個家夥而避不見我?”流光見闖入者是牙巨時心裏輕輕的一驚。但見到他滿臉怒氣時心就涼了不少。她冷淡的說道:“是的邪皇大人與我把酒言歡。不知道有什麼不對嗎?”牙巨瞪大了雙眼叫道:“你明知我與他不和你居然還和他如此走近。你```````你到底是怎麼想的。”流光歎了一口氣。輕啄了一口酒將琵琶拿起促弦而彈唱:“家住西秦。賭博藝隨身。花柳上,鬥尖新。偶學念奴聲調,有時高遏行雲。蜀錦纏頭無數,不負辛勤。數年來往鹹京道。殘杯冷炙曼消魂。衷腸事,托何人?若有知音見采,不辭遍唱陽春。一曲當筵落淚。重掩羅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