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也同樣的悲涼,每個夜玉骨都悲涼的度過,因為在他的心裏隻有一個人,那個人他卻不能帶著她離開,禿枝上有些被驚飛的夜鳥,幾聲破空的鳴叫瞬間將這個夜攪亂,玉骨看著那皎潔的月華,醞釀出的盡是悲涼和傷感。
閉上眼,冰姿安靜的躺在自己的懷裏,興許是太累了,正安安靜靜的睡著了。那潔淨的肌膚卻和自己一樣的冰冷。玉骨的表情從來沒有人知道因為他似乎永遠戴著那沉重的麵具,穿著那密不透風的黑袍。
天,已經露出一絲魚肚白,淩晨的風在這樣的閣樓中蕩著似乎夾著一陣陰冷的風。玉骨到底是誰,和他一起征戰幾年,自己從來沒有看見過他出手,就是出手也隻是一閃而過,不是影至人亡嗎?可開始那個傻子怎麼不躲,好怪的一個人,原本斷裂的手臂,怎麼又能長出,那冰冷的金屬在身體內,是怎樣的一種劇痛,並且似乎還沾滿了劇毒,這樣的一個身體還是一個人嗎?他到底是誰,怎麼會變成這樣。冰姿望著那暮白的閬苑,閬苑的花兒又開了,不知道他是不是在那個我們曾經約好的奈何橋上等著我,都幾年了,他可能已經輪回了,不知我的來世還能不能和他相見,和他共續前緣,我的郎,和你在一起的日子我曆曆在目,一生不忘。
天已經亮了,那長長的廊道裏還殘餘著沒有散盡的清寒。
“將軍,我去吧”
“粉盞,你隨葬月同去。”
“是”
剛放亮的天,還在清寒的霧氣裏彌漫的幻樓已經被團團的士兵圍住,東和南門已經進攻了,大軍的湧入,那原本潛伏的士兵根本不堪一擊,更何況領兵的粉盞,在“碎石軍團”排名第三,摘葉飛花,取人首級。
冰姿已經派出二十萬分別阻擋兩門進入的敵軍,狹長的廊道,似乎禁不起這樣的重量,打殺的士兵大多掉入那深深的山澗,虛幻的幻樓下原來是一片深深的山澗。粉盞站在角樓的邊緣,看著兩軍的廝殺,瞬間角樓被破壞,許多的士兵墜落到山澗。
此時,粉盞看見了一個人,她根本看不見,隻是一道黑影,好快。粉盞眼睛一縮,雙手一合,驚起一陣風,吹來的塵埃,迅速向黑影射去,那道黑影正是玉骨,他隻是將胸口護著,任那塵埃化作的利器將自己洞穿。站在閣樓頂端的粉盞驚了,這算什麼,怎麼不防備,好恐怖的身法。
粉盞在閣樓上一點,身影一長,追了上去。
冰姿站在一條長長的走廊上,盡頭是一個美麗的閬苑,閬苑裏花兒滿地,還有石椅和假山。大軍已經派出,她安靜的坐在石椅上,看著長廊上那一個身著灰衣的劍客,她並沒有看見劍,可那淒厲的殺氣已經讓她感覺一種強大的劍氣。劍芒已經讓她感覺壓抑,冰姿沒有站起,但是心中的不安已經難以壓抑,她看著那灰衣劍客的身影一閃已經到了長廊的盡頭,冰姿突然爆出強大的意識力,瞬間,時間停滯,可她沒有想到,此人可以不受意識力的攻擊,好快,快得讓她幾乎難以躲過,“祭”已經入蛇般向她刺來,身法再快也躲不過,還是被“祭”刺中了肩頭,一陣痛從肩頭開始蔓延,冰姿閃到一邊的假山上。怎麼會,怎麼會這樣。也是換做是粉盞的話,或許早已被這強大的意識攻擊擊殺,可她碰見的是葬月,強大的意識力攻擊對他是沒有任何攻擊力的。
冰姿那潔白的衣襟上還在滴著血,一點點的打在春日的鮮花上。濺起幾點淡淡的花粉,驚走了幾隻采粉的蝴蝶。
葬月身影一閃,將“祭”伸出在春的清風中蕩開點點不散的旖旎,冰姿頭突然好疼,或許是意識力的損傷,頓時在美麗的花兒間,向後退著,血還在一點點的打在花兒上,驚起不斷四起的飛蟲。
突然地一道黑影讓冰姿感覺一種熟悉,是他隻有他才有這麼快的身法,“祭”迅速穿過玉骨的右肩,葬月立馬閃開,“祭”上泛著一陣不散的黑氣,好重的毒。
粉盞此時也穩穩的落在假山的頂端。四個人中隻有冰姿不斷的大口的吸著氣。粉盞雙手一引,將地上殘落的花瓣瞬間積聚,一道風過那美麗的花兒,瞬間成了利器朝二人射來,花兒靜止了,粉盞突然感覺一陣眩暈從假山上掉下來,葬月將她扶起,粉盞隻感覺一陣暈,昏過去了,那靜止的花兒瞬間掉落在地上,冰姿睜開眼睛,突然一陣模糊,不好。她一轉身將玉骨抱住,玉骨一驚,“祭”已經深深的從冰姿的背心插入,此時玉骨一陣疼,一掌向葬月打去,葬月身影一轉,已經站在了閣樓上,“祭”上還有一滴血順著那細細的劍身流下,打在那美麗的花兒上,驚起你飛近的蝴蝶。
“冰將軍!”
看著冰姿頭上的發簪在慢慢的變黑,他想放下冰姿,冰姿將他緊緊抱住,冰姿你好傻,你已經無救了你知道嗎?我一個毒人,你為我擋什麼劍。玉骨似乎感覺自己在流淚,可感覺不到淚滴。那麵具下的自己到底是怎樣,現在連他自己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