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嫻給我準備好了衣服,是套比較嚴肅的西裝褲加白襯衣,還有一雙黑色的皮鞋,這套衣服不是新的,但洗的很幹淨,估計是這戶房子前主人留下的。
我換上了之後在鏡子裏看了看自己,比起半個月前的我,要消瘦了更多,眼中密布著淡淡的血絲,這是長期睡眠質量差的表現,但同時也浮現出那種百折不撓的剛毅,這些放在以前,我可沒有。
出來之後,我發現小嫻也換了一套衣服,不再是那英氣逼人的軍裝了,而是略帶些可愛但不失成熟的連衣裙,茶幾上已經擺好了幾個小菜,白米飯正冒著熱氣,聞到這味道我就有些欲罷不能,然後有人敲門,某個士兵幫我把小萱和小雙給帶了過來,她們也洗了個澡,換上了幹淨的衣服。
小萱意外的穿了件裙子,和小嫻的款式差不多的連衣裙,小雙則是一件稍顯活潑的短裙和露腰T恤,帶著也洗了個澡的老胡,一行人,真是神清氣爽。
可能是換上裙子的原因,小萱見到我時顯得有些不好意思,我一屁股坐在沙發上把她們叫過來,大家夥就開飯了。
飯桌上聊的基本是水話,但在這水話之後,小萱越發的對小嫻崇拜起來,還一個勁的說,想要加入軍隊。我當然是不同意的,小嫻很機敏的避開了這個話題,隻是在笑嗬嗬的吃飯。
飯吃罷了之後,小嫻就一副很高興的樣子,說帶我們參觀參觀城東大學的大本營,我搖搖手說真的很累了,想睡個午覺,然後小嫻帶著她們倆去了,我留在家睡覺。
我這一覺直接睡到了七八點,生物鍾又回到之前守夜時的狀態,起來看到客廳裏放著飯菜,留了個紙條,說小嫻帶著小萱和小雙去她家和她爸一起吃飯去了,可能要晚些回來。除此之外,旁邊還放了個拐杖,看來是專門為我準備的。
這幾天雖然都在趕路,但實際上傷口已經在慢慢愈合了,現在可能沒辦法做到跑和跳,但不借助拐杖,基本的行動是沒問題了。我吃完飯之後,見她們還沒回來,現在才八點半而已,我晚上估計是睡不著的了,就留下了個字條,帶著我的手杖,自個出去了。
與其拿著拐杖出門,我還不如拿著手杖,至少這手杖可以讓我看起來,像個得到高人似得,加上現在沒什麼武器,如果遇到事,還能用用這拐杖,也是不錯的選擇。
現在教職工的宿舍門口,有專人進行守衛,安全的很,我出門的時候還特意跟我敬了個禮,看起來似乎認識我,我覺得他麵熱,便向他打聽打聽了目前學校裏的情況。
操場也就是足球場現在被改造成了停機坪,圖書館是指揮中心外帶司令的住所,因為方便司令第一時間在現場和得到更全麵的保護,所以一般戰時要麼司令住在指揮中心,要麼指揮中心就開在司令的家裏。而教職工宿舍和我想的一樣,住著軍隊各個重要的人物,比如像我這樣的。
至於其他的地方,教學大樓一號到七號,現在是士兵住的地方,同時也負責存放軍火,而之前學校的學生宿舍樓,則是平民百姓聚集的地方,可以說,學校大部分的建築物,都被軍隊占領了,平民隻擁有很小的一部分。
不過盡管如此,學生宿舍裏頭至少有一半往上的房間是空的,沒有人住,包括教學大樓也是。
這位同誌告訴了我一個讓人沉重的數字,目前大本營的人口,加上軍人與平民的數量,連三千都不到,但這隻是保守的估計,如果情況壞一點,很可能這個人數連兩千都不到。目前,軍方根本不敢統計人數,隻是一味的告訴大家,我們是絕對可以度過這個難關的。
那麼大的城東大學大本營,隻有三千不到的人口,還是保守估計,要明白,在此之前,這個大學常駐師生最少都有一萬人啊,現在才三千,難怪怎麼住都住不滿,學校那麼空。
一開始的時候,城東大學還陸續有幸存者投奔,但現在卻沒有了,我們是這一個星期以來,外麵最後看到的生還者,他說,他們也不知道剩下的人,到底是死了,還是苟活在外麵,因為他們現在自己都不敢出去。畢竟,他們的目標太大了,而這個城市的感染者,則是數以萬計。
跟他聊完這些,我便邁著沉重的步子往學生宿舍那邊走去,他說學校並沒有實行宵禁,雖然已經末日了,但那邊依舊熱鬧十足,算是末日裏,最有人氣的地方了吧。
我到了那裏一看,才知道他沒有說假話,學生宿舍前的一條街上,擺了好多個地攤,通了電,白色的燈泡從結尾連至街末,大多數人都是擺地攤的,隻有少數可能因為好奇,而閑逛的人,但基本沒買。在一旁的草地上,也坐了好些個人,基本都是在那裏瞎坐著聊天的,所有人仿佛都在無所事事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