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站在落地鏡子前,盯著裏麵的禮服。

本來是想要好好欣賞,誰知道,鏡子裏麵突然出現了一張嘲諷的臉。

那女人,一點兒也都不掩飾,偌大的嘲笑聲音,從鏡子裏出來,迅速砸落進她的耳中。

“哈哈……可憐人……連新裙子都穿不出去。”

太過於討厭的聲音,激怒了江淺,她迅速衝著鏡子湊了過來。

惡狠狠道:“滾開,給我滾,不準出現在我眼前……”

“你以為你是誰呀,你不過就是我的替代品而已。”

“得替我打工,被我控製命運,你掙脫不了的……”

“江淺,你乖乖的,我可以賞你幾天開心日子,否則的話……”

鏡子裏麵的女人,是夏念,她突兀的出現,注定不會有什麼好事兒。

江淺臉色鐵青,盯著鏡子,好一會兒沒有說話。

許久之後,她的手攥成了拳頭,一拳頭衝著鏡子砸落了過去。

鏡子碎裂成了無數的碎片,鏡子裏麵的女人消失不見,而碎掉的玻璃竄了出來,劃破了她的長裙。

再美好的一切,她都擁有不了。

哪怕隻是想要在家裏麵穿穿,卻不想,這麼快就被毀掉了。

所以,她真的,掙脫不了嗎?

嘲諷她的女人已經不見了蹤影,此時,她蜷縮在地上,看著手上的傷口,疼痛,讓她眉頭緊蹙,眼眶微紅。

有眼淚在打轉,可她不想要讓自己哭,生生地給逼了回去。

換掉禮服,她為自己上藥,傷口的疼痛,不及糟糕心情的萬分之一。

她不會輕易罷休,不會。

掙脫不了的命運,不試試怎麼知道?

她的目光忽然望向了在熟睡的傅遠澈,她走了過去,湊到了他眼前。

“傅遠澈,我們能贏嗎?”

夏念是傅遠澈的噩夢,而現在也成為了江淺的噩夢。

她躺在他的身邊,伸手將他給抱住,此時的他很是寧靜,想必沒有噩夢纏繞。

她閉上眼睛,輕輕地告訴自己:“一定可以。”

早上陽光燦爛,天氣很好。

但是房間裏的氛圍可不怎麼好,傅遠澈醒過來之後,就看見了滿地的狼藉。

碎玻璃片灑滿了地,精致的禮服被劃破,看上去要多麼糟糕就有多麼糟糕。

他皺了下眉頭,轉身望著還在熟睡的女人。

她睡得並不安穩,臉色發白,眉頭蹙著,臉皺成了一團。

他修長的手指伸了過去,試圖撫平她的不安。

“別難受,隻是夢而已,不怕……”

和煦的陽光裏,傅遠澈看著女人的臉終於舒展,她安穩了些許,甚至側了下身。

沒有再將注意力望向江淺,傅遠澈去拿了掃帚,默默掃地。

即使是他的動作盡量輕,但是掃帚碰觸著碎玻璃,還是發出了清脆的聲響。

好不容易才睡安穩的女人,被驚醒過來,迅速睜開了雙眼。

在明亮的陽光裏,她看見傅遠澈身材高挑,拿著掃帚的樣子,卻不像是個會幹活的人。

倒像是個走秀的,而他手中的掃帚,就如同是他的道具一般。

他輕輕地掃帚地,看上去,寧靜而美好的樣子。

卻因為一聲聲的碎玻璃清脆聲響,讓她不得不清醒過來。

傅遠澈再好看,也改變不了她的噩夢。

她的目光落在不遠處的椅子上,上麵放著已經被劃破了的禮服。

一件傅遠澈專門為她定製的禮服。

“我醒過來了。”

她故意大聲說。

可傅遠澈的目光落在地上,他專注地掃著地。

顯然他是聽見了她的聲音,卻裝作聽不見。

是不知道,要如何麵對那一地狼藉呈現的原因嗎?

“我醒過來了,你有什麼要問的嗎?”

他試圖逃避,而她讓他無處可逃,目光落在地上,盯著滿地的碎玻璃,試圖和他聊聊。

“我收拾一下,一會兒出去吃早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