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母對堂大伯的話必信無疑,這時對堂大伯說帶了一隻自家喂養的雞,要給堂大伯補身體,堂大伯也不客氣欣然的收下了。
收下雞後,堂大伯給了我一元紅色紙幣,讓我在鎮上買點東西吃,接著把我和父母親送到了門外,母親走到門外在自己兜裏徹底翻了一遍,母親是在找大伯給的那張能驅除不幹淨東西的黃符,開始翻的時候好像找不到,神色很急,之後在夾著的一毛毛錢裏找到了,長長的籲了一口氣。
母親找到黃符之後,父親嚴肅的說了一聲,讓母親收好那張黃符千萬別弄丟了,之後我們拜別了大伯,又開始踏上了回大江村的回家路。
路上,父母親一邊說著今天到大伯那裏的事,一邊急著趕路,我也沒發言,因為不知道該說什麼不該說什麼,其實我心裏最想聽到的就是父母親說到朱明和王濤兩人的事情。
父母親好像猜到我想知道朱明和王濤的事情一樣,又或許還有著某種我絕不會猜到的理由,所以他們隻字都沒有談起朱明和王濤。
我們一路上沒有歇息,終於在傍午的時候趕到了大江村,當我們回到大江村,一種古怪又讓我深深疑惑了。
因為在平常的大江村,要是在這個時候,村裏會有很多人坐在一起扯龍門陣,或是有的村民還剛剛從田裏地裏幹完活走在村裏回家的路上,也還有一群不知世事的孩童們在村裏大鬧好不頑皮。
但是,今天平常村裏該有的一切活動似乎全部取消,整個大村莊,完全是空蕩蕩的毫無人影,所有村民的屋門都緊緊關閉著,夜風從山頂吹起,吹動樹木叢林,發出沙沙的聲音,就像一種說不出的尖叫聲。
父母親也看到了村落裏的不同,這時看了一眼,便要我和母親加緊趕路回家。
不知道為什麼,平常的這個點上,我走在村裏的路上,心情那是說不出的愉悅,但是今天心慌的厲害,好像總覺得會有什麼事情要發生一般。
從村裏走過了一條直道,在向右一拐,那便是我的家,一間純碎的木宅。
我的家不在村子中央,相對村中的住戶而言,有點偏僻。
到了家之後,父母親趕緊關好了門,就好像身後有什麼人跟蹤著我們一般的謹慎。
才剛剛關好門,父親又把門打開了,因為忘記了貼大伯給的黃符了,我想去看看那黃符究竟是什麼樣的,準備跟著父親出去,讓母親攔住了,從來不凶我的母親在攔住我的時候,對我凶了一下。
我隻好跟著母親先回家,過了片刻聽到門響,是父親貼好了黃符再次關門進屋的聲音。
我原本在天還沒有完全黑的時候,還站在屋裏的曬穀坪上對著村裏東張西望,等到了天完全黑了的時候,我看著伸手不見五指的黑夜,心裏顫了一下飛快的回了屋裏。
母親這時做好了飯菜,都端到了堂屋的桌子上,說著吃飯,可是我們全家誰都沒有胃口,因為大伯說過要三晚不出門,今天才剛剛是第一晚,而且大伯千叮萬囑不管屋外發生了任何事情,都決不能出屋門半步。
原本也就是貼張黃符,不出門三晚,這也沒什麼,重要的讓我們全家產生恐懼的是大伯的囑咐,也就是最後麵的那句話,不管發生任何事情都不能出屋門半步,那麼就是說在這三晚之中,一定有著什麼古怪的事情要發生。
回想起大伯說話時的那個樣子,能夠猜想到大伯所說發生的事情一定和他們所說不幹淨的東西有關聯。
難道真的有不幹淨的東西要找上門來要找我嗎!如果是真的,大伯給的黃符能夠起作用嗎?
我想到這裏,心裏直冒寒氣,回想自己這十多年也沒幹過什麼壞事,更沒有害什麼人,要是真的有冤鬼索命,那對象也不是我啊!排除了這些可能,唯一有關聯的就是昨晚的古井邊發生的事情,在還沒有發生昨天的事以前,我就問過父母村裏明明有口古井,為什麼村裏的人都要去山裏的半坡腰上去挑水,而且還問過一次為什麼不能去古井邊玩。
那次問了父母親,慘遭了一頓臭罵,之後便再也不敢問關於古井的半個字。
我和父親母親一天都沒吃東西了,肚子是咕嚕咕嚕,端起飯碗隻要想到大伯說的那事,匆匆吃了兩口,沒有胃口再吃了,這也是我十多年來第一次那麼害怕黑夜,第一次覺得黑夜是那麼漫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