鵜鶘(1 / 2)

醍醐鳥身體毛色鮮豔類似鴛鴦,但是腿腳卻像人一般,總是發出啼咕啼咕的聲音,這種鳥專吃沙河裏的沙石,鵜鶘鳥生性怪異。

山上的巨石崩落,小醍醐晃動著蠢笨的身體躲避,發出驚恐的叫聲,突然巨石徑直向小醍醐砸來,小醍醐渾身顫抖將腦袋蜷縮進身體。

小鬼楚看了一眼滿身翻滾而下的巨石深吸了一口氣,一躍而起,將這個胖乎乎的小家夥摟在自己的懷裏,這時巨石已經近在眼前,也容不得自己思考。

滿山的巨石崩落,滾石揚起的塵土將小鬼楚包裹的嚴嚴實實,巨石壓碎斷裂的聲音在耳邊響徹,小鵜鶘的悲鳴聲叫的讓人心慌。

在這萬分緊要的關頭,一隻巨鳥從天而降,立在滿山傾滾而下的山石之前,雙翅展開,滿身七彩的羽毛瞬間變成了赤紅色,長長的脖頸向天揚起,發出一聲震天動地的嘶吼,滿山崩落而下的巨石瞬間迸裂化成了細小的石子煙塵。

小鬼楚被這突如其來的巨響震得兩耳嗡鳴,感覺手腕處一陣刺痛,煙塵之中小鬼楚低頭一看,手腕此時已經血肉模糊。巨響震裂了小鬼楚手腕上陰沉串珠,串珠碎裂的尖刺刺進了手腕,沒有了陰沉木的香味,鬼草開始躁動起來,小鬼楚隻感覺似有什麼東西在身體裏竄動,吃食了鮮血的蟲蠱變得越來越大,竄動的越來越快。

小鬼楚隻感覺胸口似有一團悶氣,呼吸開始變得困難,腳下一軟倒在旁邊的黑色沙石上,小鬼楚倒在地上眼看著身上那顆肉球越變越大自己卻無能為力,動彈不得,突然眼前一黑。

模糊之中小鬼楚感覺似有什麼東西從黑色的煙塵中俯衝而下,電光火石之間這東西已經來到眼前,原來是小丘頂部那隻母鵜鶘,鵜鶘鳥用它鋒利堅硬的喙,一口就啄進小鬼楚的左肩,左肩上鮮血四濺,出現了一個拇指大小的血洞,小鬼楚疼的翻來覆去。

母鵜鶘長長的脖子一伸,趾高氣昂的走到了,小鵜鶘和那隻被巨石壓過的公鵜鶘身邊,鵜鶘這東西食黑石,全身骨骼堅硬,有力,這點碾壓對於一個成年的鵜鶘根本不是什麼大事。母鵜鶘叫了幾聲,公鵜鶘甩了甩頭也站了起來。

這邊小鬼楚,右手捂著自己的左肩,疼的滿頭大汗,在岩石的縫隙裏來回的翻滾,過了許久小鬼楚才掙紮的站起身,鮮血把左臂染得血紅,肉球卻消失不見。

鵜鶘以沙河裏的河石為生,百毒不侵,雖然生性易怒,但是聰慧異常,極通人性,能夠辨別出善惡忠良,再者這鬼草又是難得一遇的稀奇之物,鵜鶘鳥定然不會錯過,鵜鶘迅捷的將鬼草從血肉中啄出。

小鬼楚捂著自己鮮血直流的左肩,悄悄的離開了,著滿是黑色亂石的山穀,在穀口處的沙河裏清洗了一下自己的傷口,血總算是止住了。

小鬼楚抬頭看了一下這炎炎烈日,時間尚早,又摸了摸自己的懷裏,三顆淚點石已經暖暖的有了自己的體溫,總算是拿到了這淚點石,小鬼楚心裏這塊石頭總算是落了地。雖然自己的左肩上多了一塊傷疤,體內沒有了鬼草小鬼楚感覺如釋重負,渾身充滿了力量。

“現在回去時候還早呢?不如······”小鬼楚嘴角露出一絲很怪的微笑。

小鬼楚在早上整理藥材的時候,發現百步草,連翹很多草藥都漸少,反正現在時間尚早不如自己去采點這些藥材回來,沐南宮一定會很高興的。

采藥對於一個長在山裏的孩子來說,根本不算什麼。身體裏沒有了蟲蠱小鬼楚仿佛有永遠用不完的勁,腳下生風,不多時背筐裏已經滿滿當當的裝滿了草藥。

小鬼楚站在望月山頂,海上懸島的景色一覽無餘,茂密的叢林古樹,縱橫交錯短小的河流,奇異的草蟲鳥獸在竄行鳴叫。

“咦?那是什麼?”就在望月山的不遠處一個山穀,山穀深處漂浮著縷縷薄霧,天氣炎熱屢屢薄霧必定是清涼之地。

小鬼楚蹲下來拿出沐雨薇為自己手繪的海上懸島的地圖:“這個方向是落水村,那個地方是沙河,腳下的望月山,那裏是,那裏是,是長穀。”

小鬼楚站起來往前走了兩步:“那縷縷薄霧的地方是長穀,算了,還是不要去了,藥師說了絕對不能去長穀。”

小鬼楚就要下山,炎炎烈日,火辣辣的照在自己的身上,汗水已經打濕了衣襟,他抬起手遮擋著陽光,此時正是正午,落水村就在不遠處,很快就能回去。

“長穀一定很涼爽,現在回去實在是太早了,回去準是一頓臭罵,還是去長穀清涼一下再回去也不遲。”小鬼楚一拍大腿撒腿就向長穀跑去,一路是下山自然是很快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