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東西,去死吧!”
“你……咳……”安定的枯槁的臉憋得血紅,艱難回頭,瞪著鄭嘉南,抬手想要去抓他,但他的全身已沒了絲毫力氣。
“剛才您的茶裏,我放了不少好東西嘞,隻是可惜這種無色無味的藥粉僅僅隻能讓人渾身無力而已,哦,它就像是什麼來著……武俠小說裏的十香軟禁散您聽過吧?”
“我……看錯了……你……咳……”
安定血紅的眼珠瞪著鄭嘉南的臉,鄭嘉南反而瘋狂一般大笑起來。安定越來越絕望,這個鄭嘉南隻怕早已是長生殿的人了吧。
他往日看人很準,可沒想到唯一不準的一次,便要喪了自己的性命……屋外的防空警報聲音越拉越大,慌亂的慘叫聲此起彼伏。這是一場屠殺。
安定閉上了眼,忽然想起了一個人。若是那個人在,今天該是可保無虞的,那個人雖然女人很多,但未必不是一個好的歸宿。他現在隻希望,他死了以後,那個自己一直嫌惡的叫江晨的年輕人,能夠從鄭嘉南這惡狗手中保下安月。
“死吧……死吧……哈哈……”
“他的死活,怎能由你決定?”
空曠的大廳中響起悠然的回聲,一個相貌清臒的老者負手而立,仙風道骨。他僅僅是皺了皺眉,鄭嘉南的手腕便忽然之間斷了!鄭嘉南連慘叫都來不及發出,一瞬間便如同被紮破的氣球一般委頓在地麵上,完全沒有了鼻息。
“咳咳……咳……你,你是……”安定劇烈咳嗽著,失去了平衡摔下椅子,向後一步步挪動。
“老夫雷霸天。”
這老人便是雷霸天,長生殿的掌門人,仙風道骨的雷霸天!
“門主,這小子死的卻是有點冤枉。”另一個影子從另一側的房間轉出來,那是另一個老人。雙目低垂,偶爾睜開眼睛的時候,顯得狠厲而陰毒。
他身後還跟著一個油頭粉麵的年輕人,這人倒是安定曾經見過的,他是謝青山,是龍虎門的門主。
這一次來的,都是長生殿的大人物啊……
安定慘笑,這一回,無疑已是凶多吉少。現在已是必死的局麵了,沒有任何人能夠從雷霸天、楊經天、謝青山這三大高手的聯手之中活命,即便是安定剛剛想到的那個似乎無所不能的江晨也不行。
“冤枉?在門主麵前敢擅自定下一個人的生死,他本就該死的。”謝青山陰陽怪氣的語調越來越嚴重,這讓安定想到了笑傲江湖中的東方不敗。
他聽江晨說過一些關於謝青山的事情,是被廢了元陽的真太監。他總不會也練過什麼葵花寶典吧……
安定心下一樂,臨死前能想到這等荒誕不羈的事情,死得倒也不算苦了。
“交出兵符來,可以讓你死得稍微好看一點。”雷霸天伸出手,他根本連動也沒動,忽然之間就已經出現在了安定的麵前。
這真是……神話小說啊,飛天遁地也不過如此了吧。安定搖了搖頭。就算對方再怎麼推山填海、移星拿月,他也不會妥協。兵符他已藏在最穩妥之處,他不信他們能夠找得到。
“不……”
“你找死!”謝青山暴起,抓起安定狠狠地向地麵上一摔。以安定這把老骨頭,這麼摔一下定然要去了半條命。
可是他並沒有摔下去,一隻手接住了他,奇快無比,甚至連雷霸天都為這速度而側目。那人站定以後,謝青山倒了下去,渾身毫無傷口,但雷霸天看得出,謝青山已是一命嗚呼。
“江晨!”
楊經天須發皆張,雷霸天便比他多了許多沉穩和風度,依然淡淡而立。在這裏雷霸天是第一高手,楊經天也是他這邊的人,兩人對付一個江晨綽綽有餘,他並不著急對付江晨。
“我來了,你們就得走,以前或許並非如此,但現在的形勢,是這樣的沒錯。你們再不走,兩條性命都要留在我這裏,連複仇的機會都沒有,就此灰飛煙滅。”
江晨微笑著,自由一種如臨山嶽的氣度,周圍淡淡的氣息已經不再像先前一樣鋒芒畢露,他的氣機都已經難以讓人感覺得到了。
“這裏全是我們的人,你一個人能做得了什麼?”楊經天向前逼近著,與雷霸天不同,他視江晨為大敵,恨不得其死而後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