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錢了怎麼辦,躲在食堂吃拉麵。韓夏用筷子挑著碗裏幾根跟他過不去的麵,連連歎了三聲氣。
坐在他麵前的薛驀然從碗裏抬起頭來問,“怎麼不吃呢?”
韓夏仍舊在歎氣,“唉。”
薛驀然用筷子敲他的碗,“說話呀。”
韓夏不假思索地說,“昨天晚上吃飽了。”
薛驀然問,“喲,竟然喜歡吃獨食。”
韓夏回神說,“不是,我的意思是說……唉。”
薛驀然因嘴裏含著麵,所以說話不清楚,“看你要死不活的樣子,是不是大姨爹來了?”
韓夏一副愛理不理的模樣,實質真不知道這事該從何說起,“真是麻繩提豆腐,沒法提,這事比大姨爹來還嚴重。”
韓夏不再歎氣,但是又開始撓頭。薛驀然嚷嚷起來,“有事說事,別再撓了,頭皮屑全都掉碗裏了。”
韓夏雙眼無神,生無可戀,薛驀然思索這貨究竟是什麼想法,突然他的手被韓夏一把握住,嚇得一旁正在咀嚼的學生噴了出來。
韓夏祈求道,“驀然,我的好驀然,這學期我可全指望你了。”
薛驀然雞皮疙瘩掉了一桌子,他看著那位噴飯的學生,斷然甩開韓夏的手,“滾開,斷背大法不好,而且我對男的根本不感興趣。”
韓夏鄙夷地望著思想猥瑣表麵卻一本正經的薛驀然,“想什麼呢,我是說這月我已經成了屌絲,隻能靠你接濟了。”
薛驀然略顯驚詫,“你原本不就是個屌絲嗎,怎麼啦,你父母剛給你打的一千塊錢,難道……被你花天酒地造幹淨了,真看不出來你居然開竅了。”
韓夏閉上眼睛像是在懊悔,“能不能不要說的那麼難聽?”
薛驀然嘿嘿一笑,“嫌難聽啦是吧,那我換個說法好了,你隻是拿出點錢做了慈善,照顧那些每天站在電線杆旁瑟瑟發抖的女孩而已。”
對於這種侮辱品行的言語,韓夏表示不能容忍,“別動不動的就說嫖,動不動就說娼,人家隻不過是在茫茫人海中,兩個人一見鍾情,惺惺相惜,情不自禁,然後共浴愛河,事後才發現不能長廂廝守,隻能忍痛分手,順便給了一點分手費,本來一場淒涼的愛情故事,怎麼到你們嘴裏就成了嫖和娼,話又說回來了,我是那樣的人嗎,說到這我就絕望,這一切中的一切還不都是因為你。”
薛驀然略顯詫異,“因為我?”
韓夏緊接著大吼,“因為你。”
薛驀然確認問道,“因為我?”
韓夏跟著確認道,“對,就是因為你。”
薛驀然推卸道,“有我什麼事,你花天酒地又沒帶上我。”
韓夏把顧一喬在酒吧喝酒的經過,告訴了薛驀然,然後表達著他的個人觀點,“這不是命苦是什麼,全村人都知道我們家的經濟不景氣,開的小賣部一月下來掙不了多少錢,每次一跟家裏說沒錢了,家裏就把小賣部二維碼換成我的,看著幾塊幾毛的入賬信息,我就心煩意亂,那一千塊錢攢了好久好不好,誰又懂我。”
得知事情原委的薛驀然已經笑岔了氣,“看不出來,你家的生活方式真是與眾不同,相信那些大數目你父母收的肯定是現金,其實主要目的是讓你覺得掙得錢來之不易,我得提醒你了,依照顧一喬的性格,沒有殺了你,是因為她喜歡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