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驀然絕沒有想到,淩初遇會帶他去一家吉他店。
淩初遇撫摸著吉他問,“老板,這把吉他賣多少錢?”
那老板爽朗地回答,“五千,不還價。”
薛驀然壓著嗓門小聲對淩初遇說,“噯,你要送我吉他啊,先說好啊,我這輩子再也不碰彈吉他了。”
淩初遇並沒有回複他,而是繼續詢問老板,“老板,我可以試試這把吉他嗎?”
老板眼裏閃著亮光說,“可以啊。”
老板像是欲擒故縱,又有可能很忙,他在說完之後,去忙別的事了。
薛驀然回過頭來著急的問,“你剛回來不久,哪有錢買吉他啊。”
淩初遇瞪著他小聲的“噓”了一聲。
於是她開始彈奏吉他。
淩初遇彈出來的曲子是一首薛驀然從沒聽過的音樂,音質很好,容易喚起回憶,隻是美好的回憶在淩初遇看來都是傷感的,傷感的回憶在薛驀然看來都是美好的。
淩初遇彈完後對著薛驀然真誠地說了一聲,“謝謝。”
薛驀然回複道,“不客氣”
吉他買下了,但是他們走出吉他店不遠,淩初遇就把吉他摔了個粉碎,摔碎了她跟卓羽溪的美好過去,摔碎了她跟卓羽溪的點點回憶,摔碎了長期以來心裏的憋屈,摔碎了那些不牢靠的諾言。
薛驀然就那樣靜靜地看著她,任由她發泄著這些年來夾雜在內心的痛苦,如果痛苦可以承擔,現在痛苦的人應該是薛驀然自己,而不是眼前這個像發瘋似的女孩。
在回去的路上,淩初遇對薛驀然說,“剛才看你的樣子好呆,以為我要送你吉他。”
薛驀然說,“還說我嘞,你剛才猙獰的模樣才恐怖,我擔心我會……”
淩初遇瞪著眼睛問,“擔心做噩夢?”
薛驀然說,“不是,我……”
千言萬語也表達不了薛驀然此時此刻的心情,這是他對淩初遇表白的最佳時機,但是在薛驀然看來,恰恰是最不合適的時候。
因為遠處有男生在喊她名字,“初遇。”
薛驀然和淩初遇尋著聲音看去。那男生跑過來高興地說,“還記得我嗎,我是柯子沐,曾經追你很久,後來一直給你打電話都沒有理我。”
淩初遇笑著點點頭,“哦,那時我剛好都不在。”
柯子沐看起來已不像以前那樣稚氣,連性格也完全像變了個人似的,他理解道,“沒關係,有緣千裏來相會,現在咱們不是又見麵了嗎。”
淩初遇始終是笑著點頭。
柯子沐看了薛驀然一眼,然後問淩初遇,“這位看起來好熟悉,他是?”
淩初遇搶著說,“他是我司機,”
柯子沐說,“哦,既然咱們相遇了,不如找個地方坐下來好好談談吧,還有……”
在一旁的薛驀然連咳了三聲,打斷了他的話。
柯子沐意識到場合不對,有薛驀然這樣的大電燈泡在這,談也不會不暢快,柯子沐趕緊轉移話題,“那改天再聊吧,要記得打電話給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