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少陽見玄天上人那慈祥的表情和滿帶和藹的目光,並未起身,而是鼓足了勇氣道:“弟子欲拜入天靈門門下,求真人收留。”
在座的天靈三子已經從周雨婷那兒得知,他是渡海而來拜師學道的,但此刻聽他親自說出拜師之請,還是沉吟了一會。
玄天上人又仔細的看了他幾眼,見他雖衣衫襤褸,資質也是一般,但感動於他不顧生命危險的那份執著,便有意將其收入門下。遂向一旁的三師弟白石真人道:“三師弟認為應當如何?”
白石真人知他心思,微一沉吟,道:“一切但聽二師兄決斷,我沒有意見。”
玄天上人又將頭轉問柳木子真人,道:“四師弟的意見呢?”
柳木子見兩位師兄未查明來人身份便欲將其收入門下,不由得想起二十年前的那場門內慘變,臉上有氣,說道:“怎麼?兩位師兄又想不問來曆,便將這少年收入門下,重蹈二十年前的覆轍嗎!”
他此言一出,玄天上人和白石真人臉上都是瞬間變色,表情中都似有無盡的悔恨和自責。
玄天上人抬頭看了一眼站立一旁的周雨婷,目光中滿含深意,見她正看著跪在地上的李少陽,微歎了一口氣。
大廳之內,一片寂靜,天靈三子仿佛都陷入了痛苦的回憶之中。
李少陽跪在地上,聽得見的隻有自己砰砰的心跳。
良久,玄天上人長歎了一口氣,看了看仍跪在那的李少陽,緩緩道:“孫與非”
那個先前帶李少陽禦劍而來的年輕弟子應聲而出,道:“弟子在”
玄天上人擺了擺手,一臉痛苦,道:“你把這位少年送回陸上去吧。”
“不”沒等那孫與非回答,周雨婷已搶上幾步,跪倒在地,道:“李少陽不顧生命危險才渡海而來,我們又怎麼能忍心拒絕他呢,還請二師叔收回成命。”
周雨婷在天靈門雖然年齡最小,隻有十五歲,但自小便受到師傅和三位師叔的寵愛,她是門內唯一的女弟子,也是唯一敢在天靈四子麵前撒嬌的人,自小到大,她不知因頑皮犯了多少錯,但天靈四子對她總是百般包容嗬護,從未有一指相加。
此刻周雨婷突然跪倒說情,三子臉上都有所動容。白石真人看了看玄天上人,無奈道:“二師兄,你看婷兒她”
玄天上人一臉痛苦之色,道:“婷兒,你快起來吧,二十年前就是因為我們收徒不慎,才釀成那場禍事,讓你...”
“咳咳...”柳木子真人一陣幹咳,驚醒了沉浸在痛苦回憶中的玄天上人。
玄天上人咽回了要說的那句話,表情恢複了平靜,停頓了一會,歎了一口氣,道:“二十年前的血腥還曆曆在目,又豈能不吸取教訓,我主意已定,婷兒你快起來吧!”
“不,二師叔,你以前有事總是依我的,我就是要他拜入天靈門門下。”
玄天上人決然道:“什麼事都能依你,就這事不行,孫與非,還不快走!”
“是”孫與非道了一聲,來到正跪在那滿腦空白的李少陽麵前,道:“小兄弟,起來走了。”
李少陽站起身來,滿臉茫然,一時之間,以前受過的種種苦楚,紛紛湧上心頭。看著那正在為自己求情的紅色身影,他鼻子一酸,便要流下淚來,但終究還是忍住了。
轉過身來,眼圈已經紅了,麻木的走出大廳,即被那孫與非帶著騰空而起,周雨婷的聲音漸漸消失在耳畔,唯有風聲呼呼,兩滴滾燙的淚珠輕輕的滑落,消失在風中,是委屈?是不舍?還是兩者都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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