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您女兒？孕期嘴是會饞，但是可別再吃甲魚了！引起胎動不安，還會增加流產的風險！住院觀察吧！”
“謝謝醫生，謝謝醫生。”
外婆在走廊內鞠躬客氣的道謝醫生，令年輕的醫生有些承受不住。
“您太客氣了！好好照顧她吧。”
年輕醫生見眼前的婆婆斯斯文文，卻不像年齡很大的樣子，但是黑發間絲絲縷縷的白發，很難遮掩住的滄桑感，讓人覺得婆婆真的很單薄的疲憊。
但是醫生最忌同情心泛濫，所以她克製住後，轉身回到自己的值班室。
外婆透過門上的窗子看到躺在床上的許默正在玩著手機。
她氣的真想進屋揍自己女兒一巴掌。
外婆推開門，不動聲色的拿起椅子，坐在許默的床邊。
“說吧，是不是故意吃的？”
許默還在刷著手機上的視頻，不知道該怎麼回應自己的母親。
外婆見女兒艮啾啾的德行，更是氣的惱火，她努力的使自己恢複平靜，不想大半夜的在醫院裏大聲發火，影響其他人。
“別裝了，你還能瞞過我嘛？小默！你是不是傻！這樣不僅傷害的是你自己，還有你肚子裏的孩子啊！”
“媽！您也知道這肚子裏的孩子是我的啊！也是您的孫子啊！”
許默冷靜的把手機放在自己身邊，眼神裏閃爍出一絲鋒利的光芒刺向外婆。
這讓外婆不禁感受到背後的絲絲涼意。
“許默，你真是變了！變得媽媽都不認識你！”
“媽媽，這一切的一切難道都怨我自己嘛？爸爸是因為心髒病才離開的！肚子裏的孩子都已經來到這個世界上，難道還要殺掉他嘛？”
外婆見許默又提到自己的老伴兒，忍著心痛，淡淡的一字一句的說道：
“你應該去看看心理醫生，你現在說話都前言不搭後語！你是有選擇的權利！但是你卻選擇了一條最不能讓人理解的一條路！”
外婆不想在陪女兒，她恨不得因為老伴兒的死，想和眼前的女兒斷絕關係。
但是畢竟眼前的人，曾經也是她身體上掉下的一塊肉，她即使痛也得忍受。
許默本來是躺在床上，但是由於母親的話，讓她更想回應，她用手艱難的撐著坐起身。
“媽！你就不能多陪陪我嘛？我肚子裏的孩子也是您的孫子，要不，我不要方憶星了！給她送回去吧。”
許默試探的把自己一直想說的話，又再一次的說出口。
卻引來外婆的一臉不可置信的詫異，讓她很難想象自己的女兒怎麼能說出這種話。
“你當孩子是什麼了？想抱來就抱來了，想送走就送走？就算她是一隻阿貓阿狗，也不允許你這樣任性！你沒有生她！但是你養她也有你的責任！既然你不喜歡她！我來養！”
許默看到母親低吼著撕心裂肺的說出這些話時，眼淚也奪眶而出。
她能夠感受到母親對方憶星走心了。
“那明天您能陪我嘛？”
“不能。你休息吧，你沒事我就要回去了，你想回哪個家就回哪個家，但是星星你不能在那麼苛刻的對她。”
許默好久沒有見過母親如此的嚴肅，她記得上一次母親這樣，還是讓她選擇自己家還是方尹。
外婆頭也不回的推開門，也沒有給許默再說什麼的機會，這一次她把關於星星的話吐出來，也讓她覺得很輕鬆。
冬日裏冷風吹的人瑟瑟發抖，外婆本來出門時就很匆忙，沒有穿太厚重的外套，讓她更能感受到寒風刺骨。
因為剛才在病房裏和許默吵架有些太激烈，剛出醫院門口，又感受到這冷風，她有一瞬間覺得精神有些飄忽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