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婆……阿正哥哥今天又回到宋奶奶家過年，他是偷偷給我打過來的，我怕他被他媽媽發現，所以很快就掛斷電話。”
星星的解釋讓外婆沒有半點懷疑，倒是許默看到星星的反應，倒是讓她心底開始有了猜忌。
外賣電話的聲音，這時又突然響起。
“你直接給我送到3樓護士站吧！”
這聲音正好把熟睡的嬰兒吵醒。
外婆一臉抱怨的說道：“你就不能把位置寫全，非得讓他打過來電話，這又吵醒了吧！”
許默一臉為難的樣子回答：“媽，晨曦大概是餓了吧！提前一會兒喂奶也沒事，你抱給我，就麻煩你在門口接一下外賣。”
隨即她又補充一句：“我是怕寫清楚具體位置，這幾天醫院裏也人少，有風險。”
外婆自認為這是多此一舉，沒有回應許默。
她前腳剛出去，星星放下繪本也跟了出去。
許默忍受著懷中孩子來回的吸吮，外婆很快取回外賣，看到眼前的一幕，納悶的提起：“我之前跟你說的辦法，我看你也是在做啊，怎麼就不管用呢？”
外婆說著竟自己上手突然捏起晨曦的鼻子，這一下是真被憋到，立刻鬆起了小嘴兒。
“誒呀，媽！你別把晨曦給憋壞了。”
“我倒是看出來了！你是一直在那裏敷衍我呢！”
外婆正說著，許默懷裏的晨曦，喘口氣之後，竟笑了起來。
“媽！你快看！這孩子竟然一周左右就會笑了！”
許默驚喜的感覺眼淚都要流出來，但是下一秒，懷裏的晨曦在喂奶依然吸吮的力度沒有變。
外婆依舊反複做了三次，每一次晨曦都是在微笑，感覺很好玩。
而第四次吮吸時，突然，他一個用力，硬生生的把許默的乳頭用牙床拽了下來。
“啊！！！！！痛死我了！”
許默疼的嗷嗷叫，但卻始終沒有把懷裏的晨曦扔掉。
外婆看到這情景也是瞬間呆傻住，還是許默提醒她，“媽你快把她嘴裏的拿出來！”
慌了神的外婆趕緊把晨曦的嘴掏幹淨，一把抱起放在嬰兒床上，竟然沒有哭，還在笑。
他笑的很具有嘲諷意味，那雙嬰兒般純潔的眼睛似乎也帶了一絲挑釁。
嘴上脖子上粘滿了血跡，但是已經來不及給他擦拭，外婆以最快的速度按響床邊的急救鈴聲，又跑到門外，大聲呼喚醫生。
除夕夜裏值班的醫生，都不知道發生什麼事情，但是當進到病房裏，看到這一幕時，都被震驚的合不攏嘴。
因為在場的所有醫生護士，從未遇到過這種情況。
許默被緊急處理傷口，一旁的晨曦由護士給清洗臉龐，以防止他吃到血奶，引起他腸胃的不適。
外婆和星星在走廊在等候，剛才的一幕星星也恰好看到，這血淋淋的場景，完全不輸於那天在外婆家的經曆。
“星星，找外婆回來吃飯！”
“星星，找外婆回來吃飯！”
“星星，找外婆回來吃飯！”
外婆怕星星又被嚇到，連連用自己老家的土方子，一邊摸摸她的頭，一邊在一旁說話。
她自己腦海裏一直播放著晨曦剛剛躺在嬰兒床上，嘴中含血，微笑著看向她。
久久不能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