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我回去之後你和這個女人在這裏搞來搞去嗎?啊?”
江知九在陸仲年即將開口說話的一瞬間,伸出手指放在嘴邊,神秘的很,“噓,不要說話。”
“裝神弄鬼,你,你個綠茶婊,你和他究竟是什麼關係。”
江知九動也不動的看著一處,眼神恍然,就在聒噪的女人質問聲還沒消失的時候,整個醫院歸寂到了黑暗,白色的熾光燈竟然在一瞬間全部熄滅。
黑色就像是一塊大幕,遮擋住了一切,可江知九的左眼卻在黑暗中不斷地掃視,看著不遠處兩個小小的身影打鬥在一起的時候,她突然之間笑了,隻是心髒一瞬間的猛烈刺痛,讓她悶哼一聲。
陸仲年生氣的聲音在她耳邊炸響,“究竟怎麼回事!小九你有沒有事情,快回答我!”
江知九卻是弓起了腰,準確的扯住在自己背後的朱涼,“我們走。”
這裏不適合繼續呆下去,還會有危險。
“你們最好也快點離開。”
江知九的本意隻是覺得利用他們一時間過意不去,卻不想,就是因為這一句話,將她自己再次扯進了麻煩之中。
黑暗之中,傳來一陣重物落地的聲音。
而後,燈亮了。
在場的所有人滿鼻子的血腥味。
江知九微怔,卻是以最快的反應看向坐在地上還沒有晃過神來的朱涼,撇了撇嘴,再轉身的時候,江知九看見陸仲年一臉慌張,抱著那個女人踉蹌的奔跑離開。
那個女人滿肚子的鮮血浸濕了衣服,臉色蒼白,她看見了,大概也算是猜對了。
隻是事情似乎來不及了。
看著那男人的背影,她眼角有些酸澀。
“小,小九,究竟是發生什麼事情了。”
江知九視線中毫無意外的出現很多血紅,那是沾染在朱涼身上還溫熱的血液,又好像是回到了五年前的那段時間,江知九心中一陣懼意,她原本是想要救她的。
蹲下身子,一把抱住還在顫抖著身子的女人,江知九緊緊地握住朱涼放在背後的手,用力的將那水果刀抽出,緊握在自己手裏。
“對不起,涼姐,你不要害怕,我會救你的。”江知九這麼說著,懷中的女人卻突然之間猛地抽動起來,隻覺得身子疼痛,不久,朱涼從她懷裏掙脫,緊捏著她的肩膀。
朱涼戰戰兢兢,顫抖著聲音對她說道:“小,小九,我,我剛剛看見自己殺,殺人了!”
那聲音中的害怕,江知九聽得清楚,事情她也看得清楚,隻是來不及阻止,在她還微笑著的時候,一切都發生了。
江知九再次抱住她,不像之前的抗拒,她癱軟在江知九的懷裏,輕輕地安撫著她,江知九滿含笑意說道:“你看錯了,涼姐,你太累了,回去好好休息吧。”
“好好好。”不斷地說著好字,朱涼像是被操控了一樣,一邊點頭,一遍搖晃著身子。
不顧她的存在,自己一個人走了。
江知九將之前一直藏住不被朱涼看見的水果刀拿起,放在手心,看著上麵的血跡有些頭疼,她帶朱涼出來的時候,竟然不知道她是什麼時候將水果刀一起帶來的。
要是那個女人沒死才好。
江知九看著水果刀半刻,卻是倏然用它割破了自己的手,臉色發狠,帶著陰氣,“我說過,死了很可憐,可死了就該走,你們不該不聽我的。”
一陣冷風吹過,江知九抖了抖衣領,跟著地上的血走了上去。
而醫院是封閉無風的。
江知九過去的時候,女人的傷口已經包紮好了,沒死就好,她當場就鬆了口氣,拿出煙,走到正一臉疲倦的陸仲年身邊。
“你什麼時候抽煙了?”
江知九一愣,她以為他沒有注意到她過來的,訕訕的收了煙,牛頭不對馬嘴的問道:“你沒什麼要問我?我看你很喜歡她,那麼擔心。”
她說的很是冷淡,似乎事不關己,可連她自己都不知道的是,此時的心髒跳得多塊,男人惆悵著一張臉,在她說話之後又換上了疑惑。
江知九簡單的伸出手,手心躺著的正是之前的那把水果刀,“我……”
話還沒說完,陸仲年便緊張的喊道:“你的手怎麼受傷了?是不是剛剛傷到的?我帶你去包紮一下!”
江知九看著被緊握的手腕,眸色一深,啞笑著翻轉手腕,順勢將還沾著血的水果刀塞進他的手心,搖了搖頭,表示自己無礙。
陸仲年還放不下,攔著她想要說些什麼,或是想要問些什麼。
江知九自嘲,磕上了眼簾,“陸仲年,你是著名的破案專家,你應該很清楚,驗一下血和指紋,你就知道這是誰做的。”
“是你?”
陸仲年很快反問,她不知是高興還是笑,是因為太了解她還是因為他從來不信她?本不該多說,她卻又是多嘴了。
“是我,你去驗驗血,驗驗指紋就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