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澤聽到那蒼老聲音的一刹,精神立刻混亂,似是在做夢,感覺時間的流度皆在一念之間。
同時,沈澤的心中也閃過一絲疑惑,他總覺得,這聲音在哪裏聽過。可沒等他細想,精神便混亂了。
沈澤視野清晰之時,眼前極為明亮,與之前在那遍布骸骨之地的陰暗形成了極其強烈的對比。沈澤感覺,自己仿佛站在人群之中。
刺眼的光芒使沈澤睜不開眼來,可他的耳邊遙遙傳來一個聲音,那聲音來自天空,不知為何,沈澤聽得異常清醒:
“入九,你是什麼意思!”那聲音沈澤熟悉,正是之前那蒼老的聲音,隻不過這聲音之中,少了深沉和疲憊,卻多了急躁。
此時,另一個聲音傳來,帶著意氣風發,帶著傲然之意:“壬穀,本次我前來,便是為了屠你嶽山派。”
這時,那被稱作壬穀之人,聲音中帶著不安和陰沉:“大話誰都會說,入九,你若是就此收手,我嶽山也不會追究。若是再執迷不悟,待我嶽山派反擊之時,莫怪我未曾提醒過你!”不論是誰,都能聽得出,這話語之中的示弱,如今也隻是強作凶狠罷了。
而那入九卻是哈哈大笑,其笑聲極其狂妄:“好啊,我今日倒是要看看,一個沒落的嶽山派,如何反擊。”說罷,此人手向前一揮,“衝。”
一字落下,下方的修士頓時發出嘶吼,向嶽山湧來。那壬穀目中不安之色立刻顯露,剛想下去幫助弟子,卻是被眼前之人阻攔。
入九出手,壬穀死死阻擋,可卻無法全心投入,他擔憂下方弟子是否能度過這一劫。看著這二人出手,沈澤,目光一凝,發現,這二人赫然是孕嬰的修為!
而此刻,對方的一位鞏基修士出現在自己麵前,沈澤不屑,鞏基對於自己而言早已不堪一擊。可沈澤剛想抬手,卻發現自己的行動慢地可怕,再仔細一看,自己的修為竟隻有練氣五六層的樣子!沈澤緩緩舉起手,那在自己看來緩慢的攻擊此刻卻是落在自己的頸部,直接斬下。
沈澤神智變得模糊,身體極為痛苦,在沈澤以為自己已經死亡的時候,卻是發現自己完好無損地站著,而自己的位置,極為靠後,修為也變為練氣七層。沈澤麵色露出疑惑,看向前方,可是不知為何,自己想要出手。自己,想要殺人,殺了對方。
出手的念頭剛剛升起,沈澤便抬起手,向著前方指去:“土。”
一字落下,地麵上立刻出現五個土球,向著對方碾去。這土球碾過對方修士,待其血腥,那被碾過的修士也立刻慘叫起來,極為淒慘。雖說如此,沈澤卻是極為不滿,自己腦中,這土球應該更大,應該直接將人碾壓,而並非如此。
在沈澤看來,自己哪怕隻有練氣七層的修為,術法也不應如此脆弱。
這其中,定有古怪。
可雖說自己的術法讓對方隻傷不死,依舊引起對方的注意。敵方人群中閃出兩道身影,在沈澤看來這速度堪比蝸牛,可卻隻能眼睜睜的看著對方到達自己麵前,抬起手,對著沈澤一揮。
一揮之下,沈澤感到自己脖頸之處傳來巨大的撕裂之力,頃刻便已是身首異處。脖頸處噴灑的血液滴在自己向下落去的頭上。
緩緩,身體仿佛還是原來的身體,沈澤雙手捂住自己的脖子,摔倒在地,慘叫起來。這叫聲引起了他人的注意,身邊一人踢了踢深澤,“閉嘴!”
沈澤狠狠瞪了那人一眼,卻是發現,自己的頭依舊在脖子上,而自己的修為,變成了練氣十層!
沈澤詫異,緩緩站起來,摸著自己依舊隱隱作痛的脖子,目中露出不解。
驀然,沈澤目光一凝,看向不遠處。兩個鞏基修士,正站在一具屍體前,而這屍體,與方才的沈澤赫然一模一樣!
沈澤目中露出明悟,心中有了一絲不明的猜測。
沈澤從地上抓起一把沙,向那兩人撒去:“沙、鼓。”沙粒在那兩人麵前散開,突然加速,劃破空氣,穿透那兩人身體的瞬間,驀然膨大起來。
飛沙突然臨近,擊穿自己。那兩位鞏基修士腸穿肚爛,死前帶著不甘心,向沈澤望來,身軀一震,相繼倒下。他們不知,為何這已經沒落的嶽山派,會有能越級殺人的修士。
用出這術法,沈澤雙眉緊鎖,自己體內靈氣,幾乎全部消失。這具身體中的靈氣,太少。
看著飛來一位鞏基後期修士來到,沈澤一笑,用利刃在自己左臂上一劃,殷紅的鮮血帶著血腥,低落在地上。那來臨的修士毫不遲疑一揮手,想要抹殺這方才越級殺人的練氣之人。身邊傳來巨力,沈澤忍受著這擠壓,疼痛之餘對著那鞏基後期修士,咧嘴一笑,吐出幾個字:“你死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