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開城門,沈澤嘴直觀的感覺,就是這荒蕪之地,正如其名,實在太過淒涼悲慘。
城中,與城外並沒有什麼區別,一樣的土地皸裂,人們一樣的麵黃肌瘦,憔悴不堪。
見到沈澤走入,不少人眼中一亮,閃過一絲精光,卻沒有上前。
如此幼小的孩童,能如此悠閑的走在此地,若非是有所依仗,那必定是極為癡傻。
畢竟,這荒蕪之地,有著使孩童聽聞都聞風喪膽的魄力。
他們並非膽小,而是不敢賭,哪怕是一絲的可能,都不能冒險,畢竟,人生於世,性命最為重要。
可雖然如此,依舊有人上前,他們麵色發黑,顯然是活不了多久。
對於他們,死亡已不足畏懼,反正,死期將至,再賭一把,無妨。
看著這些人,沈澤冷哼一聲,行動無異,身邊卻是驀然卷起氣流,向四周打去。在那氣流出現後,沈澤心中一頓,那氣流也隨之停止。被氣流拍到的人,沒有立刻身亡。沈澤控製好了力度,隻傷不死。
可哪怕如此,這些人本就將死,最後被此氣流一拍,已無行動力,頓時倒在地上,眼中露出不甘,也露出悲哀。
在這荒蕪之地,如此失了行動力,已等於死亡。
走出十餘丈,身後傳來一聲聲淒厲的吼叫,如猛獸死前的嘶吼,又似承受了巨大的痛苦。沈澤身形一震,向後望去。此刻,已有不少人在其揮刀,割下別人的肉,收入囊中。
沈澤轉身,胃中一陣翻滾,即刻轉頭而去。他想不到,會有人吃人。
沈澤以為,殺死鄭決時自己已極為殘忍,可和此地之人相比,不足為提,甚至,善良的像個嬰兒。
沈澤轉身,想快速離去,可卻是聽到身後一聲驚天之吼。
終是有一人突破了障礙,讓自己的喉中發出了聲音。
“前方的小崽子,老子咒你父被欺,母……”那人話為說完,沈澤眼中露出猙獰,滔天之怒隨即而起,即刻來到其麵前,將修為聚於右拳,其右拳白中帶紅,骨骼凸起,向那人麵門打去。
可以預見,若是沈澤這一拳落下,那人頭顱必是粉碎,甚至,血濺數丈。
可此時,沈寄的身影卻是驀然出現,攔住了沈澤,麵色陰沉,雙眼微眯,戲謔開口:“讓其死得這麼痛快,未免太便宜他了。”
沈澤壓製下怒氣,咬牙道:“那該如何?”
……
聽沈寄的話,除了辱罵自己父母之人,沈澤殺了此處所有人,唯留一人。雖說沈澤對殺人還是有些不忍,可是順著餘怒,自己殺人時也隻是遲疑一瞬,轉而便血流滿地。
當渾身沾著血的沈澤嘴角帶笑走向最後一人時,那人已將近嚇地不可言語。披著血的沈澤,猶如從殺戮血液中走出的殺神,腳步不徐不疾地走向僅剩的人時,見其兩股顫抖,沈澤隻是付之一笑,隻不過這笑容配上其嘴邊的血液,顯得極其妖異。
來到此人麵前,見其依舊站著,沈澤露出不喜。
自己殺了這麼多人,此人居然不害怕,居然不坐下,這不是欺負自己長得矮麼。
站著,比自己高又如何?
帶著微慍,沈澤一腿掃出,,讓其趴下,使自己可以俯視他,才重新露出笑容,銀鈴般的響聲傳出,傳入那人耳中,卻是帶著說不出的驚悚。
沈澤眉眼彎彎,嘴角扯出笑容,安慰道:“別擔心,我不殺你,隻要叔叔你告訴我,此地,誰最會折磨人,帶我過去,就留你一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