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山房中。
此刻,那幼女揮舞著秀拳,向自己的父親提問。
“父親,為何你要將那狸貓讓給那臭小子?”
何山抱著女兒,讓其坐在自己的臂彎中。此刻見女兒詢問,眼中露出一絲無奈。
“靈兒,那小子,歲數可大?”
少女想都沒想:“不大。”
“那靈兒我問你,爹爹常說,這荒蕪之地的法則是什麼?”
“優勝劣汰,弱肉強食,強者為尊!”
三個詞順口溜般從幼女口中說出,這幼女一愣,看向何山。
何山笑笑,沒了之前與沈澤對峙時的暴躁,柔和道:
“和靈兒你想的一樣,這小子既能在荒蕪之地活下來,必定不凡。先不說他年歲,隻是隨手便可扔出幾百兩銀子,必然要麼是家世顯赫,要麼是實力驚人。
“再來,第二點,他身邊隨從隻有一個,按方才表現看來也是凡夫俗子。身邊沒有別的扈從卻敢在這荒蕪之地露麵,是為何?
“第三點,他年齡這麼小,在這荒蕪之地必定會引來無數麻煩,可看其樣子卻是悠閑,這,代表什麼?”
幼女臉上露出一絲羞愧,低頭不語。何山見到女兒這樣,並未加以安慰,轉頭看向窗外,目中露出一絲疲憊。
何山未說,沈澤並非跳出來,而是飛出來的,最好的證明就是沈澤落地時沒有向下的勢,反而是平穩落地。能達到這一標準的,出了高階武者,隻剩下一個答案。
何山回過頭,見女兒依舊低頭,桀驁開口:“不過若是爹爹多慮了,等這小子遇上麻煩,爹爹就出手幫你把那狸貓搶回來,倒也讓別人知道,沒有相應的實力,頂撞我納河幫的下場是什麼,更別提和我女兒何靈頂嘴!”
見到幼女抬頭,何山沒了之前的氣勢,笑笑,接著打趣道:“看那小子的樣子,倒是對你有些意思,爹爹想吧,要不就給你們定個娃娃親,按爹爹所猜,這等身世背景倒也不錯。靈兒你看如何?”
幼女怒視父親,嬌斥道:“爹!”
何山大笑,悶厚的聲音傳出,緩緩又轉過頭,看向別處。
==若是這小子真的如我說的一樣,靈兒嫁給他也是了卻了我一樁心事,到那時我卻是也死而無憾了,靈兒她娘,到時候我也可安心去找你了。==
……
神識順著自己的手指接觸到風狐的腦子,沈澤仿佛看到了一道道急速旋轉的颶風。這颶風旋轉,不斷吹出淩冽的風,此刻的沈澤,神識上感受到了許久未觸碰的寒冷,並非肉體上的寒冷,而是心神,仿若待的時間長些神智便會被凍住,在無法思考一般。
==颶風?烙下神識便是讓這颶風一般的東西消散吧。==
想法至此,沈澤忍住那風所帶來的寒冷,神識一頭向颶風撞去。
在接觸的瞬間,沈澤腦中一顫,一股劇痛驟然傳來。腦中轟鳴,耳邊也仿佛有數千數萬蜜蜂的蜂鳴聲。沈澤眼中的世界瞬間便失了色彩,又變得漆黑。一絲絲血液從七竅中流出。同時,沈澤的身子向後滑去,五腹六髒仿若被從內狠狠敲擊,痙攣不已。
沈澤在地上,弓著腰,雙手捂著腹部,不斷抽搐。
而那嶽山,也是漂浮而出,在空中散出威壓,遮蓋此地的氣息。
喉中一甜,沈澤接連著吐出好幾口血,眼中的世界才緩緩清晰起來。
恢複視覺的一刹,沈澤立刻盤膝而坐,手在儲物袋上一拍,立刻飛出十數塊靈石。此刻沈澤也不管這些靈石的品階,立刻撒在自身周圍,體內修為瘋轉,急速吸收這些靈石。
同時,沈澤也不忘扔給風狐幾塊靈石供其吸收。
半柱香的時間過去,身旁的靈石紛紛產生裂縫,漸漸碎裂,隻餘下粉末。
靈石碎裂,沈澤也從打坐中睜開了眼。在其睜眼的刹那,沈澤瞳孔一縮,身子猛地朝後移去,手迅速放在儲物袋上,嶽山也迅速變大,飄在麵前。一股淩厲之氣,從沈澤身上傳出。
眼前,出現了一人!
待到沈澤看清來者,心中一顫,手從儲物袋上緩緩垂下。呆呆地看著麵前的人,沈澤不由開口:“寄哥哥……”
來者,正是沈寄!
沈寄看見沈澤,微微一笑,走到沈澤麵前,蹲下,摸著沈澤的頭:“澤兒,烙印神識不是這樣做的。”
說罷,便抱起地上的沈澤,走到風狐麵前,指著風狐開口:“你看,你把這小家夥折磨成什麼樣子了。”
沈澤看去,但見風狐神色更加萎靡,身上的毛也變得淩亂,身前一灘血漬還未凝固,顯然是剛剛吐出。見到風狐這樣,沈澤臉上一紅,低下頭,沒有說話。
==我,之前錯了嗎==
沈寄見沈澤如此,微微一笑,開口道:
“修士修神,故而神識在練氣時便已有雛形,可獸類卻不是如此。一般的獸類在觸元中期才會產生神識,他們的靈覺,在此之前可以代替神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