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衡臉色陰沉,看著沈澤。而沈澤也毫不示弱,目光冰冷,冷冷地盯著姚衡。
沈澤暗道這人怎麼這麼不懂變通,便開口打破了僵局:“我說了,你就這麼走了,不合規矩!”
沈澤特地在“規矩”上加重了語氣。
=我開的是醫館啊,你讓我給你治個病不就合規矩了。怎麼這麼蠢!=
姚衡麵色陰晴不定,不知在考慮什麼。而周坦心念轉換,他是最不想沈澤和姚衡打起來的人。於是裝作向沈澤彙報:“主子,今日再治一個人就可以關門了。”說著,他猛朝姚衡使眼色。
=老子都這麼暗示了,還不明白?=
沈澤點頭:“知道,治一個。”說著,沈澤走向自己的椅子,看向姚衡。
=這你要是再不明白,非跟我這樣幹杵著,我可沒辦法了啊。=
許久,姚衡還是站在那裏。沈澤索性取出一壺茶慢慢喝起來。姚衡終究開竅,向著沈澤抱拳:“有勞沈大夫了。”
沈澤將茶放到一邊,說:“那還愣著幹什麼,過來。”
姚衡拉著何靈,坐到沈澤麵前,再將何靈放到自己腿上,伸手。
沈澤收起嬉笑,伸出兩指搭在姚衡脈搏上。
沈澤終究沒掌握凡間的醫術,和這些相比,他更喜歡用修為來治病,而且還能起到鍛煉的作用。且沈澤雖說不會看病,可他會製藥。藥理藥性什麼的,沈澤通通記在腦子裏,沒有混亂。
沈澤神識順著手遞出,展在姚衡體內的經脈之中,經脈的堅固和寬闊讓沈澤微驚,隻不過雜質已經和經脈不分彼此,想要成為修士已是前途無望。
將注意力轉移到別處,沈澤目光一凝,“嗯?”
沈澤收回了手,準備整理整理措辭再開口。而姚衡則是內心冷笑,他要看看這小子的醫術有多厲害。
“你的身體有頑疾,”沈澤仔細想了想,按他神識看出的問題,仔細分析了一陣,“主要是左腳腕處,陰雨天會瘙癢,過度用力會刺痛。若是剛剛我們打起來的話,你現在左腳已經不能著地了。”
姚衡心中大驚,臉色變白看著沈澤。身體是自己的,他知道沈澤說的是否可信。
沈澤讓周坦將茶壺拿過來,沈澤給姚衡和自己各倒了一杯,隻不過姚衡已經沒有心情喝茶。他之所以武力沒有寸進,就是因為這一點,平日裏鍛煉都會出問題。
沈澤喝一口茶,說:“想治這個病已經不是金銀的問題了,你這個病再多的銀子也發揮不了它的價值。”沈澤看著姚衡,“而且治你這個病,代價太大。”
姚衡慘笑,自從他得這個病以來,自己詢問了數十個郎中,其中也不乏醫術高明者,都治不了自己的病,在沈澤這裏得到這個答案,自然也在意料之中。隻不過自己的希望,更加渺小了。
沈澤歎氣,起身走向藥櫃,拉開幾個抽屜取出藥材,說:“你們先走吧,我幫你弄點藥,明天你來取。周坦,送客。”
“兩位,走吧。”
姚衡拉著何靈,一步一步踏出去,沈澤在後望著,那步伐之內少了希望。
沈澤暗歎,試問若是自己,被封了靈脈斷了修為,或許還不如姚衡。
=世上比我可憐的大有人在,我憑什麼這樣呢……=
……
燈火通明,一青年坐在椅子上,雙眼渙散,隻是對著天花板。
“納河幫……血界……下一步怎麼辦……”
那青年晃著身子,門卻被敲響,兩聲。
“說吧。”
“納河幫大小姐去了血界……”
青年打斷:“現在嗎?”
“沒錯。”
青年抬起了頭,眼中閃過精光。
“知道了,下去吧。”
他站起來,走到窗邊,看向外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