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接上回:捉住神獒的我因疲憊已極而暈睡被歹徒挾持,剛逃脫趕回村子,瞬間被村裏的老少群眾包圍,村裏最德高望重的老薩滿舉著火把蹣跚走來,凝目打量了我一遍,目光便落在我附著了村裏年年祭拜的山神獒的胳膊上,神色恐懼。我一驚,汗嗖的從後背滲出來。
我們部族對自然有種近乎崇拜的感情,對於象我這種在部族外麵尋找河圖洛書線索的“行者”來說,有一條基本的要求就是絕對不能破壞當地的自然生態係統。這當然也包括當地的陰陽五行平衡係統。
而每個地區的陰陽五行平衡係統中都有最關鍵的最重要的一股氣,即這個地區的“神”,職責是平衡本地區的陰陽五行。這個“神”必須附著在某個物體上,一般是本地區的非生命體不可移動的自然物,比如本地區的河或者本地區的山。而我捉到的這隻神獒,正是非常罕見的情況,“神”附著在了動物身上,被稱為“神獸”的獒。
而我隻知道前輩也是通過和我一樣的祭祀方式來擁有神獸的,而祭祀後神獸雖然屬於我了,但這個地區的“神”會不會因此而消失,卻不知道。
看著薩滿恐懼的眼神,我也恐懼起來。如果一個地區的神消失掉,陰陽五行的平衡必然會被打破。而這便意味著災難。比如五行之水泛濫,有可能發洪水災,而這地區隻有山,土過旺則有可能引發地震!到時候不知有多少人會因此而家破人亡,背井離鄉。
突然,薩滿撲通一聲跪在我身前,哽咽著“請發發慈悲,還我們的山神吧,不要把它帶走”。我詫異了一秒。迅速上前扶起她顫巍巍的老身架,“放心,如果山神在我身上,我會自殺還給你們”。
圍觀的人像是剛剛明白了什麼意思,突然鼎沸起來。一位藏人打扮的老者說“他如果跑了怎麼辦?把他抓起來。”聲音不大,但在嘈雜的夜空中清晰的傳進每個人的耳朵裏。
“對”“是啊”“萬一跑了怎麼辦?”“抓起來啊”村子裏的聲音瞬間統一起來。他們一個個劍拔弩張,若不是看我身上血跡斑斑,估計早就一擁而上。老薩滿緊緊抓住我的手臂,抬起哭的一塌糊塗的老臉望著我,我點點頭,抬起手,做被俘的姿勢。村民一擁而上。混亂間,我仿佛看見那個藏人老者衝我微笑點了點頭。
第二天,黑屋子,黴臭味,地上亂草,手被前綁著栓在木柱子上,還好村民們沒有毆打羞辱我。派十幾個壯漢看住房子周圍,其他的都聚到了平常議事的地方——村中間的一塊空地的大樹下。村長一個勁的用喇叭喊“怎麼辦,怎麼辦,怎麼辦……”
我懊悔極了,若是真的山神附著在我體內倒好說,我隻要老死在此即可。而如果山神被我弄消失了……我不敢想下去。抬起右臂,望著依然有灼燒感覺的右臂發呆。
“哈哈哈……”一陣爽朗的笑聲從房頂傳來。我一驚,跳起身用力繃斷束縛著我手腕的繩子,迅速打量周圍環境找了個合適的位置站住。現在以我修行的功夫,莫說一個人,就算20米內地底下一隻蚯蚓向我的方向爬來我都能感覺到它的陰陽之氣。而眼前這個老者,是如何來到我頭頂僅僅不到3米的的房梁上,而我竟然一點也沒感覺到。他正是昨天夜裏那個身著藏服第一個喊捉我的老者,而且他絕非尋常之輩。
“你怎麼不逃走啊?以你的修為,區區幾百人的小村莊豈能留的住你?”老者微笑著,坐在房梁上,顛著腿,玩弄著自己的白胡須,周圍的塵土竟沒一絲飛起。單就這份禦氣的功夫,我已遠遠不如,就連我的師傅也沒法做到象眼前這個老頭那樣從容。
我試著探知他的氣息,一股很自然很博大的陰陽之氣讓我深深震撼,說他那極為自然博大的氣息象棵參天大樹,倒不如直接說他就是棵樹,隻不過長的象人。我打量著他。藏人服飾,散發披肩。一個念頭在腦中閃過:難道他是西方昆侖部族?
世界上,不隻我們一個部族在尋找河圖洛書,因此各大陸不同的部族為了搜索河圖洛書的線索都派遣行者在世界各地遊曆。所以為了避免矛盾和不必要的糾紛,我們行者之間都互相謙讓,因為信仰不同而引發的矛盾固然存在,但為了統一的目標卻基本都和平相處。但是今幾百年來,隨著一些隱秘勢力的猖獗,各部族的衝突漸漸有愈演愈烈的趨勢。
而眼前這個人,昨夜與我為難,今天又特意過來,他有什麼目的?我現在的情況很糟糕,為了捉神獒而用盡神元,他可以輕易打敗我。其實就算我是最佳狀態,憑他的功夫,想打敗我也易如反掌。
“晚輩有禮,請問,您找我有什麼事麼?”我試探的問,“哈哈哈……”他笑聲震天,“你難道不知道這是我們的地盤麼?來我們地區狩獵,想挑起戰爭麼?”我一愣,這倒是真沒想過,因為神獸這種事情不是像狩獵一樣想碰就能碰上的,有的人甚至運氣不好一輩子也碰不上一隻。所以就不分地區部落,誰碰上算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