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惟楚無奈地看著沅馨藝離去的方向,眸光憂慮而自責。
他知曉她的用意,卻不知到底她會怎麼做。如今看來,他似乎關心則亂了。但有些事經曆了一次,便再不想感受第二次!
皺了皺眉,他起身去了上官梓淳的房間。
半個時辰之後,他從上官梓淳房中走出,許是講了什麼讓他放心的話,再出房門的慕惟楚眉間的憂慮隱隱散去,麵色雖然依舊凝重,卻到底少了先前的那份憂色。
望了望沅馨藝緊閉的房門,他嘴角微微勾起,無奈地苦笑了笑,轉身進了自己的房間。
可轉身瞬間,他卻沒有看到沅馨藝門前一閃而過的黑影。
許是真的惱了他的關心則亂,沅馨藝兩日未曾同慕惟楚說過一句話,甚至未曾出過房門見過任何人。
起初,慕惟楚等人皆以為她這是跟他們鬧別扭,是以都任由著她。可後來漸漸地都發現了不對,無論是誰前去求見,門口守衛著的暗衛總會輕而易舉的將他們攔下,說是公主有令,任何人不見。是以,無論是誰去求見,都一概被擋了回來,除了要給她每日情報的雲墨。
見此情形,眾人越發擔憂,一個個都恨不得闖過暗衛的重重護衛,衝進去把她拎出來。
就在慕惟楚等人越發不安的時候,緊閉了兩日的房門終於打開,沅馨藝略顯疲憊的身形自房中踱步而出。
見她蒼白如紙的臉色,慕惟楚心裏一緊,幾步上前就將她抱入懷裏。
“你這幾日在做什麼?竟將自己折騰的如此疲憊不堪?”責怪的話終究還是被濃濃的心疼所替代,半句也沒說的出口。
沅馨藝從他懷裏抬頭,眉眼彎彎,臉色雖是慘白,可眸中卻是流光溢彩,熠熠生輝。她輕輕反手抱住他,嘴角綻放出明媚的笑容,“慕哥哥讓你擔心了。不過是用兩日想通了一些事情,也安排了一些事情而已。”
話音才落,門外便響起一陣淩亂的馬蹄聲,而後一個禦林軍模樣的人領著一小隊人馬走進院內。
“末將參見公主!”來人聲音洪亮,中氣十足。
待看清來人,沅馨藝莞爾一笑,“你倒是來得及時。父皇竟如此審慎,不過一紙卷軸,竟派了莫將軍前來。”來人正是統帥禦林軍的莫鑭。
莫鑭低垂著頭,未曾言語。
“罷了,莫將軍起來吧。就勞煩莫將軍將父皇旨意宣讀出來吧。”
眾人不解地看著她,顯然還未從他們的話語裏猜透什麼。而莫鑭則是自身後人手中接過那明黃色卷軸,神情肅穆而恭敬。
“上官梓淳接旨!”莫鑭神色冰冷,淡漠開口。
上官梓淳顯然沒有想到今日的聖旨會是與他有關,微微一愣,卻仍是很快雙膝跪地,垂首側目,“草民接旨。”
他雖已然跟在沅馨藝身邊,可嘉睿帝從未正兒八經的下旨賜封過,是以他仍是很謙卑地用了“草民”。
但似乎並沒有多少人關心上官梓淳此時的自謙,他們更關注的這一卷明黃所說的究竟會是什麼。
莫鑭頭也沒抬,展開那卷卷軸,常年的軍營生涯使得他聲音洪亮而底氣十足。
“奉天承運,皇帝召約,上官梓淳先前雖魯莽行事誤傷公主,但朕念其不知上官一族往事真相,受人蠱惑。故而決定既往不咎。此外,念其之後多次護衛公主有功,特封其禦林軍中郎將,負責公主安全。欽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