眸光冰寒若霜,帶著威懾人心的淩厲,沅馨藝擲地有聲。
隊伍之中,有人眸光閃爍。
雲墨微微眯眼,雖是不動聲色,眸底卻是閃過一絲精光。
緩步走到沅馨藝身邊,雲墨無視慕惟楚眸中的醋意,低頭湊到沅馨藝的耳邊低聲說了幾句。卻見沅馨藝隻是冷冷地笑了笑,沉默片刻,再開口的語氣卻是越發的冰寒刺骨,“若是有人此刻想要投誠,本宮便在偏廳候著你!若是想要將今日之事告訴你們的閣主,本宮也不攔著!盡管去就是!”
冷冽的口氣帶著不怒而威的氣勢,讓一眾侍衛驀地跪地,“臣等不敢!”
齊聲高喊的聲音振聾發聵,而嘉睿帝卻也隻是淡淡地看著,未作一語。眸中卻是隱隱壓抑的心疼和寬慰。
他心疼,這個有著同她母後一樣絕色容顏的女兒,如今卻是承擔著這堪比男兒的責任。她那瘦弱的肩膀,到底是如何撐起這一切的?
可他又寬慰,他的女兒終究還是於那殘酷的宮闈傾軋中一點點華麗蛻變,成長為如今這般耀眼的和惠公主。
她的女兒,又豈會差?
片刻之後,沅馨藝冷冷揮手退去了眾人,眸中的清寒一點點散去,在看到嘉睿帝時化為濃濃地擔憂與關懷。
她到底,不過隻是一個擔心父親的女兒而已。
快馬加鞭,隻為求他一個平安!
緩步走到嘉睿帝身邊,沅馨藝收起一身的鋒芒和冷意,輕笑著如同兒時一樣抱住他的胳膊,笑得溫良而明媚。
“父皇~你可嚇死女兒了!”
清麗悅耳的聲音如同撥開雲霧的彩霞,帶著隱隱喜悅,一掃方才的陰霾沉悶。
嘉睿帝無奈地拍了拍她的手,嘴角微勾,“是你嚇朕,還是朕嚇你?”
沅馨藝撇了撇嘴,好像是她嚇他們在先來著……
輕輕搖了搖嘉睿帝的手臂,沅馨藝笑得一臉討好,“父皇~兒臣知錯了!兒臣就是想讓那人相信嘛,本來還親自回了京城想跟您說個明白的,誰知……”撇了撇嘴,沅馨藝一臉的委屈。
“誰知朕居然那麼快?”嘉睿帝哈哈笑了笑,拍了拍她的腦袋,“你日後再敢如此,看朕還讓不讓你再出宮!”
半威脅半寵溺的語氣,卻讓沅馨藝微微有些無奈。
有雲墨在,好像皇宮是困不住她的吧……
不過既是她父皇樂意這麼說,便就這樣吧……
似是想起什麼,沅馨藝斂了笑意,臉色凝重地拉著嘉睿帝往偏廳走去。
嘉睿帝雖是未作言語,可眸中陡然出現的晦暗卻也顯示著他已然猜到了沅馨藝要說的是什麼。
一路靜默著隨著沅馨藝進了驛站的偏廳。
才一入偏廳,地上悄然跪著的一人在看到嘉睿帝的身影之後卻是驀地一顫,當下便驚在了當場。
而嘉睿帝和沅馨藝在看到此人之後,眸底瞬間陰沉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