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執銳捉住雪的右手,吻她的手心說:“要不你的父母怎麼知道他們的女兒把她托付給了誰?”
雪愣愣地望著銳,感覺眼前的男人亦真亦幻,婆娑樹影中他的微笑讓雪心酸得想哭,他的玩笑一點都不好笑!
雪別過臉不看名執銳:“我隻是想再回去看看我家的燈光而已。”
銳捧著雪的臉讓她麵對自己,說道:“既然想家人就回家看看他們吧,我們可以過兩天再回去的。”
“不能夠!”雪緊張地說,“昨天我關手機爸爸媽媽找不到我,北霽跟他們說我和他吵架後,我賭氣去三亞旅遊了,我現在怎麼能夠回去呢?”
名執銳現在知道了,原來北霽頂下了他和雪吵架的罪名,北霽為了不讓父母擔心,把雪的關機事件解釋成了內部矛盾!北霽和雪都那麼為家人著想,銳的心被觸動了,他安慰雪:“別難過,不到兩個月就放暑假了,很快就可以回家了。”
雪勉強一笑說:“你在賓館等我好不好?我很快就回來的。”
“不行!”名執銳堅決地說,“你去哪裏我就要去哪裏!”
“好吧……”雪想了想同意了,又說道,“我們下午在鍾樓那裏買了一個小銅鈴,你回房間幫我拿來好不好?”
“為什麼要帶上它呢?”
“小時候媽媽對我說過,她說我的笑聲像小銅鈴聲一樣歡快,我想把小銅鈴掛在家門口,以後媽媽想我了,可以拿它搖一搖,就好像聽見我對她笑了。”
名執銳望著雪閃爍的淚光說:“在這裏等我!”他沒有猶豫,快步地走回賓館。
然而當名執銳拿了小銅鈴回到原地時,哪裏還有雪的身影,向南雪竟然騙他!名執銳狠狠地踢一腳旁邊的樹幹,煩躁不安!
向南雪一個人隱在樹叢裏遠遠地看著家裏的燈光,心裏頓時暖暖的,她抱著膝坐在草地上,想小時候爸爸給她和弟弟講故事,想媽媽在廚房裏教她做菜,許多許多美好的回憶,讓雪的心情愉悅,她不禁哼起媽媽教給她的歌。
向南雪沒有注意到她的身後站著一個男人,一道黑影壓下來,她的嘴突然被一隻有力的大手捂住,她想呼叫卻叫不出來,拚命地掙紮,又被推倒在地,死死地壓住!雪的心髒狂烈地跳著,害怕得全身顫栗,眼淚不停地湧出來。大手拿開了,雪還來不及叫出聲,嘴唇又被那男人用嘴唇堵住!
向南雪掙紮得失去了力氣,意識也變得模糊,隻覺得很痛,心跳得很痛,雙手被抓住很痛,身體被壓得很痛!向南雪無力再反抗,那男人卻也停下來,在她的耳邊狠狠地說道:“看你以後還敢丟下我!”
名執銳放開雪,坐起來,感覺嘴裏鹹鹹的,用舌尖觸碰下唇內側的痛處,又有血滲出來,他被恐慌的雪咬傷了!
向南雪掙紮著坐起來,急促地喘著粗氣,胸口劇烈地起伏著,全身還在顫抖,驚恐地望著對麵坐著的名執銳,眼神空洞,不哭不鬧,然而卻像是辨不出對麵的人是誰!
“雪?”名執銳害怕地叫道,他想過去安慰她,向南雪卻用腳蹭著草地往後躲,大聲叫著:“不要過來!”
名執銳隻好坐在原地不敢動,他隻是想懲戒一下丟下他一個人跑掉的向南雪,卻做得太過火,把她驚嚇壞了!
許久,名執銳試著輕輕喚她:“雪,雪。”雪似乎有了些反應,銳又說道:“別害怕,我是銳。”
名執銳又試著慢慢挪近向南雪,她不再往後退,銳說道:“雪,把手給我。”名執銳朝雪慢慢地伸出手,雪下意識地往後躲,然而又突然撲到銳的懷裏,名執銳馬上用手往後撐著地,才沒有被雪的衝力撲倒。
名執銳感覺雪抱著他很緊很緊,她又開始抽噎,不停地叫著他的名字,眼淚流淌著,怎麼哄怎麼勸都止不住,名執銳隻好默默地抱著雪,用緊緊的懷抱安慰她,讓她把恐懼哭完。
雪終於停止抽泣,卻一點都不肯放鬆地抱著銳,銳感覺懷裏的溫熱慢慢地把他的心都軟化了!銳仿佛此時又回到了雲鐵大橋,又見到了信任他的雪,依賴他的雪!憐惜充滿了名執銳的整顆心,他對雪許下了第一個諾言:“雪,我永遠都不會讓你再哭泣!”
向南雪剛恢複平靜的心又猛地跳一下,她閉上眼睛不讓眼淚再流出來。諾言並不一定要實現的,雪感激銳為她可以預見的孤寂留下一句溫暖的承諾!
雪依偎在銳的懷裏,給他講她的成長故事,名執銳靜靜地聽著,羨慕雪有那麼多與家人在一起的溫馨回憶。雪指給銳看哪一間房子是她的家,也給他講媽媽為她點長明燈的故事。
雪還想在樹叢裏坐到天亮,銳卻不同意,這兩天雪的身體並不好,剛才又被驚嚇到了,再不好好休息,怕是要大病一場。
名執銳要抱雪起來,腳踢到了他剛來時掉落在草地上的小銅鈴,發出一聲清脆的響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