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的時候名執銳幫米璐叫了外賣,他敲了敲她的房門說道:“小璐,我要出去了,我叫了午餐,放在餐桌上,你出來吃點東西吧。”
沒有任何動靜,名執銳等了一會,轉身要走,門卻開了,米璐無精打采,軟弱無力地扶著門框,她垂著頭認錯:“對不起,名先生,我不應該對您發脾氣!”
“沒事的。”名執銳寬慰道。
米璐支支吾吾地解釋:“我……可能我,昨晚沒有睡好,所以才會……脾氣不好……”
“如果太累了就休息兩天吧,”名執銳說道,“我叫小雯過來幫你幾天。”
“真的不用……”
“沒事,好好休息吧,照顧好自己。”名執銳說完轉身上樓去了。
米璐沒有去吃午餐,她繼續坐在房間的沙發上發呆,不知過了多久,想是名先生已經出門上班了,米璐走出房間,站在客廳裏待了一會,整座房子依然悄無聲息的沉寂。米璐深深地呼吸,走到了樓上的休閑室,她站在門口,目光直愣愣地望著房間中間寂寞的三角鋼琴,突然,她像是中了魔咒被召喚一樣,鼓足勇氣向鋼琴走去。
米璐看著黑白琴鍵,想伸手去摸一摸,手卻顫抖得厲害,仿佛自己都控製不住力度一樣,手掉落在琴鍵上發出“嘭”的一聲響,米璐的心猛然驚跳,她下意識地往門口看去,並沒有一個人出現,名先生正如他中午在她門外所說的真的出去了。
米璐心虛地去把門關上,“砰砰”狂跳的心才慢慢地平複下來,她坐到了鋼琴前的長凳上,深深地呼吸了幾次,才又再次抬起手撫在琴鍵上,纖細的手指像兩隻玉色的蝴蝶不停地飛舞著,從琴鍵上流淌出來的樂曲竟是淩晨的時候易揚漪彈奏的那首《瑞雪》!
突然“砰”的一聲震響讓米璐再次驚跳,休閑室的門竟然被推開了,名執銳站在門邊震驚地瞪著她,他的左手緊緊地抓著門框,力度大得似乎要抓碎這紅木一樣!
米璐睜著大大的眼睛望著名執銳,大腦卻是一片空白,她幾次本能地想站起來,全身卻像是被釘住了一樣動也動不得,最後拚命地掙紮,仍是沒有站起來,手肘卻壓著琴鍵又是“嘭”的一聲響!
名執銳就這麼一直瞪著米璐,一步一步地向她逼近,他逼視著她空洞的眼眸問道:“你會彈《瑞雪》?”
此時的米璐狼狽不堪,連一個逃離現場的借口都找不到,支支吾吾了半天才說道:“我……我……易小姐……彈的時候,我在外麵……聽到了……”
“你聽一遍就能全部記住嗎?”名執銳又再逼問。
“不……不……就是,前麵彈的那一段,後麵的……都記不得了!”
“把你記得的寫曲譜給我!”名執銳因為情緒激動,聲音已接近於低吼!
米璐本來就慌亂,哪能再承受驚嚇,她閉著眼睛叫道:“我不會寫曲譜!”
名執銳由於心急,聲音更大了:“你會彈琴不會寫曲譜?”
米璐又被逼到了情緒失控的邊緣,驚懼地大聲叫道:“不會寫曲譜又怎樣?我隻不過跟著我的養母學了幾個月的鋼琴,誰稀罕懂得你們這些少爺小姐玩的高雅藝術!”
米璐負氣地把左手拍在琴鍵上,支撐著自己站起來,她像一隻受傷的小鹿撞過名執銳的身邊,驚恐地逃跑了!
名執銳錯愕地望著米璐逃離的身影,他以為是他的態度和問話讓米璐誤會了他在嘲笑她,看不起她,於是就沒有再追上去詢問她什麼了。
第二天,米璐真的以身體勞累為由向名執銳申請和小雯調班,司機一送小雯過來,她就順便坐車離開了,她沒有去小雯工作的秀麟山別墅,直接有多遠躲多遠去了藍山別墅。
兩天後,小雯打電話給藍山別墅的小怡求她來尚茗公寓和她換班,她實在忍受不了長期一個人待在一座房子裏,她跟小怡強調,是長期一個人!因為就算名先生在家,他也是很沉默,完全可以當他不存在!
小雯受不了這種壓抑的氣氛,非走不可,小怡正要過去,米璐卻又放心不下,說還是由她回去吧,於是米璐又回尚茗公寓了。
名執銳和米璐又過著朝夕相處的生活,兩個人心底都有莫名的安心,或許是對對方都習慣了,他們擔心又起摩擦,彼此小心翼翼地,可是幾天之後,名執銳終於忍受不住了,在晚飯後米璐到客廳給他送果盤時他叫住了米璐說道:“小璐,我們聊一聊好嗎?”米璐順從地坐到了側手邊的沙發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