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命運至關重要的時刻,柯非東的神情變得前所未有地凝重,他牽起了米璐的右手,向她單膝跪下,他仍記得米璐最愛看著別人的眼睛猜測對方的心思,於是他真誠地望進米璐的眼眸,柯非東沒有許下任何一句動聽的承諾,而是緩緩地訴說一個故事:“當你蒼老的那一天,拄著拐杖走進最愛的書房,慢慢地看過那一排排你用幾十年的時間收集的心愛的書籍,然後從裏麵拿出了最喜歡的那一本,顫顫巍巍地坐在了搖椅上。夕陽的餘暉從寬敞的窗子照進來,陽光很明亮,卻沒有了溫度,你感覺有些寒冷,不禁往搖椅裏縮了縮。你推推老花鏡,繼續閱讀手邊的書,看著看著,感到累了,就把書合上,放在胸口,閉上眼睛安詳地搖著搖椅,慢慢地睡著了……”
米璐被柯非東握在手心裏的手不由自主地輕顫起來,她記得這是柯非東為了她和父母吵翻了陪她一起送外賣,一起住在狹小的房子裏,一起吃乏味的泡麵時,她曾經對他說過的她對將來的打算,她希望在離開這個世界的最後時刻,她能坐在書房的搖椅上,看著心愛的書,感到累了,就搖著搖椅慢慢地睡著了,然後就永遠地睡著了……沒想到柯非東竟然把她的話記得那麼清楚!
米璐不可遏製地回想起和柯非東一起吃苦的日子,正如雪剛才所說的,在兩個人同甘共苦度過的時光裏,那些痛苦的感覺卻不再覺得痛苦,可是美好的記憶卻越來越深刻!米璐怕自己偽裝的堅強會在真誠的柯非東麵前崩潰,她想把手抽出來逃掉,可是柯非東卻始終握緊她的手!
柯非東繼續訴說道:“這個時候,我走進了書房,想扶你一起出去吃晚餐,卻看到你瑟縮在搖椅裏睡著了,我拿過了擱在沙發上的一條灰白色的毯子,蓋在了你的腿上,我站在你的身邊,留戀地看著你安詳睡著的樣子,隻覺得這張長滿皺紋的臉還是那麼地好看。我想就這麼靜靜地守在你的身邊,可是書房裏突然衝進來幾個吵鬧的小孩子,那個最淘氣的小孫女還爬到了你的搖椅上,小孩子們嘰嘰喳喳地叫著:‘爺爺奶奶我們一起去吃晚餐咯!’於是你被吵醒了,睜開眼睛慈祥地看著淘氣的孫兒們,然後對我笑了!”
可是不對,米璐哭了,她能洞察到柯非東內心的眼睛在她的視線裏變得模糊,然而柯非東的心意在她的心裏卻無比地明晰!
柯非東誠摯地說道:“小璐,你曾經對我說過,希望把每一個人,每一件事,都停留在最美好的時刻,就像路過花園看到一朵盛開的花,絕不會回頭看它第二眼,這樣就不用承受看到它凋謝時的傷感!可是就算不回頭看那朵花,它仍是要凋謝的,人生本來就充滿了喜怒哀樂,全都體會過才算完整,刻意去偽裝的快樂,並不是真正的快樂!我無法承諾說和你在一起的將來讓你隻有歡樂,沒有淚水,世事的變幻不是我全能掌控的,可是我保證不管發生什麼事情,我都會陪在你的身邊,去努力感受你的感受,讓歲月告訴你,就算流著淚,也是幸福的!小璐,我今天沒有準備戒指,可是我請求你嫁給我!”
米璐已經感動得淚流滿麵,她搖著頭艱難地說道:“我什麼……都不要,我隻要你……”
柯非東釋然地笑了,他站起來把戰栗的米璐抱進懷裏,周圍頓時響起興奮的掌聲和歡呼聲,柯非東的內心湧動著抑製不住地激動,在米璐的耳邊深情地說道:“我終於追回我老婆了!”
“噢!”又引起兄弟們的一陣尖叫,柯非東和名執銳互相望了望,笑容都有古怪,後知後覺的女孩子們明白過來,她們都上了未婚夫們的當了,這幾個是串通好演戲幫柯非東追老婆的!
披堅執銳的兄弟們把手搭在一起,大聲喊道:“兄弟有福同享,有難同當!老婆也要一起娶!”
歡樂的笑聲爆滿了整個包廂!(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qidian.com)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