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時節,秋風剛剛吹起,本應是令人詩興大發的季節,這個邊陲小鎮卻早已是冰天雪地,一片蕭索。鎮上僅有的幾棵樹沒有帶來生機,光禿禿的枝頭倒是徒增幾分淒涼。小鎮有百來戶人家,不算多,也算不上太少。雖然天氣寒冷,但白日當空本應人聲鼎沸,卻在鎮上最大的一條街上也見不到幾個人。街的一頭是小鎮入口,有個還算高大的城門,上麵有個牌匾寫著“星棋鎮”,牌匾掛著厚重的冰渣,風雪刮來仿佛隨時會掉下來。街尾有間不起眼的小屋,屋頂不斷向上冒著白煙,裏麵不斷傳出有節奏的“叮叮”,“咚咚”的敲打聲。
“爺爺,我們什麼時候才能離開這鬼地方?”屋內有個火爐,青紅色的火焰發散出驚人的熱量。火爐旁坐著一個小男童,長相可愛,聲音甚是清脆。
“誰知道呢?這可已經是大陸最北邊。”一個滿頭白發卻依舊健壯的老人在火爐旁不斷地敲敲打打,布滿皺紋的臉上帶有愁色。老人一邊和小男童說話,一邊繼續手中的功夫。
“可你上次不是說我們要去‘那個地方’嗎?”
老人一驚,正色道:“風淩,以後不能隨便提起‘那個地方’!"
這個名叫風淩的小男童沒想到老人突然變得嚴肅,“不說就不說,幹嘛這麼凶!”小孩子一感到委屈淚水便在眼眶裏打轉。
老人暗歎一口氣,心想遲早都是要讓他知道的,還不如現在說了省事:“我不是要責怪你,但‘那個地方’與我們金族有莫大幹係,裏麵牽涉到一個重要的秘密,我可以告訴你這個秘密,但以後可不能再隨便提起!”
風淩不過十歲出頭,但長年跟著族人奔走,又是族長嫡孫,見識較多所以心智要遠比同齡小孩成熟,當下認真點點頭聽老人講下去。
“‘那個地方’是我們金族的發源地,也可以說是我族福地。”老人眼睛透出一絲向往,“500年前,金族第一奇人金靈煌便是在那裏悟出靈風一劍,憑借金族第一神兵也是天下第一神兵流金劍,一個月內連敗土,火,木,水四帝四神,一時無敵於天下,由此帶領金族在大陸上站穩腳跟。而這一切,都和‘那個地方’脫不了關係。”風淩第一次聽到這些金族曆史,不覺大感驚奇,想說什麼卻又說不出來。老人頓了頓,繼續說道:“隻可惜金靈煌離世後,我族無人能參透那無上的劍法,金族還是逃不過被四大族欺淩的命運。”老人無緣那個輝煌的時代,到了他這一輩金族已不複當年之興,即使身為一族之長卻也無可奈何。
風淩對大陸之事知道得並不多,四族在他眼中不過是一個詞兒而已:“我們的族人鍛造的兵器這麼厲害,難道一定要靠那劍法嗎?”
“唉!”老人歎了一聲,臉上無奈之色更甚,“這點倒是沒錯,我們金族鍛造的兵器獨步大陸,大陸各族也一直對我族鍛造的兵器青睞有加,出自我族長老之手的傑作更無一不被四族權貴爭搶。可惜我族人天生不能修習真氣,又鮮有人掌握高明武功,憑什麼能夠和擁有真氣,又修習了上乘武功的敵人抗衡?”
兩人說話間門“吱”一聲被推開,一個笑臉如花的女子快步走進來,聲音也像花一樣美:“你們爺孫倆又在講什麼悄悄話?”女子容貌秀麗,但稍有風塵之色,略顯疲倦,看來剛剛經過長途跋涉。
未等兩人回答,女子先把風淩抱了起來,笑道:“嘿嘿,幾天不見我的風淩小兒可是越來越英俊啦!”
“清越你可回來了,是不是帶回了好消息?”老人見到這位名叫“清越”的女子,臉上的憂愁之色馬上一掃而光。風淩平時和清越相處甚是愉快,見到她回來也是開心不已,但可不想還被當作嬰孩般對待,無奈身上厚重衣物縛手縛腳,始終掙脫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