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很年輕,十八九歲的模樣,麵容俊逸,那雙血紅的眼睛卻顯得很凶。
即便躺在地上,也讓人無法忽視他周身強大而陰戾的氣場。
夏清歡很肯定,如果這個男人剛才能動,一定會毫不猶豫地捏斷她的脖子。
可惜呀,再凶他現在也隻是一隻沒有獠牙的小貓咪。
不著痕跡地退了一步,夏清歡笑眯眯道:“你醒了呀,剛才我救了你的手下,謝就不必了,等會兒你讓他們護著我點兒就行。”
“你不怕我?”司璟塵眯了眯眼。
他發病時的模樣就連貼身伺候他多年的手下都害怕,這女人卻敢湊過來又是要挾又是求保護,不得不承認,她膽子挺肥。
“怕!我一個弱女子遇到這種事,快嚇死了。”夏清歡單純而無辜地眨了眨眼,“我剛才也是迫不得已,更何況我總覺得,你跟那些鬼麵人是不同的,你比他們善良,正直,可愛……”
拍馬屁嘛,不走心就好,相信老天會原諒她為了活命胡說八道。
弱女子可不會大晚上的在外麵瞎晃。
還有正直善良可愛是個什麼鬼?他向來都是一個眼神就能把小孩嚇哭的那種。
司璟塵的視線慢慢劃過女人的臉,盡管這裏光線很暗,但他也能看出她的年紀不大。
十六七歲的模樣,小臉巴掌大,五官生的精致而漂亮,眉宇間還帶著幾分稚氣。
那雙眼睛卻格外的狡黠靈動,說起謊來也不帶喘氣的。
明知她在撒謊,可剛才的馬屁還是拍的司璟塵心裏舒服極了。
他瞥了一眼不遠處戒備而囂張的羅刹門門主,漫不經心地動了動指尖:“你可能解我身上的毒?”
夏清歡呼吸一窒,對她來說,當然是這個男人躺著不能動最安全。
可現在鬼麵人占了上風,那六個銀甲護衛肯定不會拋下他們的主子跑路,為了不讓他拖後腿,至少要讓他能站起來。
想明白這些,夏清歡伸出了手,壓住了男人腕間的脈搏:“我試試。”
臥槽,這是什麼鬼東西。
一放上去,夏清歡就驚了,像是有一群人在跳大神似的,隔著一層薄薄的皮膚傳到她的指尖,紊亂的毫無章法。
她從未見過如此肆意奔放的脈搏,更別說是辨別出他中了什麼毒。
想了想夏清歡從袖口裏拿出一個金色的瓷瓶,倒出了一粒解毒丹,無比肉痛地遞到了男人的唇邊:“我也不知道有沒有效,吃不吃隨你。”
這是她目前為止,煉製的最厲害的解毒丹,因為藥材稀有,她目前也隻有三粒,這回真是虧大了。
她巴不得這家夥拒絕。
或許是夏清歡的表情太過不情願,司璟塵竟然絲毫沒有懷疑這藥會不會有問題,薄唇輕啟,牙尖一咬,就把丹藥含進了口中。
指尖的溫熱,還帶著一股陌生的濕意讓夏清歡一怔,想到剛才碰到的是男人的唇,她莫名覺得不自在,小手背到身後,不著痕跡地在衣服上擦了擦。
莫慌莫慌,雖然對於母胎單身的她來說那是男人的唇,但在醫者眼裏,那就是塊肉,是塊肉。
習武之人耳聰目明,司璟塵自然發現了夏清歡的小動作,眼神頓時一暗。
她這是,嫌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