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秀的鼻息裏仿佛有醋的分子鑽了進來,於是她示意劉美華一下,托著電話走出了病房。
“啊!對啊!所以我已經有心上人了,林總您就別強人所難了好嗎?”蘇秀眸光一轉,走到走廊裏,索性就將錯就錯借題發揮。
“你在哪?”那邊傳來的依然是他低沉磁性的嗓音,看不到表情,聽不出顏色。
“我在......”明明不是醋意大濃嗎?怎麼趕腳我的話對他無關痛癢呢!蘇秀眼珠又一轉,嫣然一笑,“我在星巴克啊!和我男友喝咖啡,不好意思林總,我本是要向您請假的,可是您在開會,所以......我男朋友一直在國外,兩年沒見了,他剛剛下飛機,所以嗬嗬......有點如饑似渴,‘親愛的不用擔心,這是我們大老板在興師問罪,我一會回去加個班受個罰就沒事了’,是吧林總?”蘇秀一麵對林宥天說話,又一麵裝著跟子烏虛有的“男朋友”解釋。
蘇秀自認為很完美地自導自演了一番,洋洋得意地等著林宥天氣歪鼻子,流鼻血,在電話這頭呲牙咧嘴地偷笑,捶胸頓足地不是生氣,而是樂得像個大猩猩。
“今天就不用回來了,也不用你加什麼班,直接回去和你男朋友如饑似渴去吧!”
聽這口風,看像是被她氣得不輕,晚上登記的事看來有望逃過一劫,蘇秀索性一屁股嗨在椅子上,笑得人仰馬翻之時,眼角的餘光似乎掃過了什麼東西,猛地聚焦一看,頓時傻眼了,方才麵部堆起來的肌肉瞬間各就各位,並浮上一抹難看的窘迫。
鋥亮的皮鞋,筆挺如刀裁的褲管,精美的皮帶扣,蘇秀一路抬頭向上,英倫範的深色襯衫,一張永遠英俊帥酷的臉,且千年寒冰不化。
“嘖!如饑似渴?”看上去如此清純的女孩居然不害臊地吐出這樣的詞句,林宥天黝黑的眸光帶著輕蔑居高臨下,“不錯,很好,很強大,你還真是全能人才,不當演員實屬演藝界的損失啊!不過你說什麼願意受罰?我可以考慮一下,但是怎麼罰由我來定。”
“什麼?”蘇秀擰起秀眉,哭喪著個臉,懶懶地在椅子上將身子擺正。
林宥天轉身推門走進病房,屏著千年寒冰的臉在轉身的刹那笑得春暖花開。
於秘過來給蘇秀送資料,眼尖的人告訴她蘇秀走了,於秘也特意問得詳細,然後回來故意加大修飾地跟林宥天說蘇秀跟著一個帥哥上了一輛白色的,豪華的,奔馳跑車,雙黃線調頭,絕塵而去。
以林宥天對蘇秀的了解,她不是個做事沒有規矩的人,何況是在上班時間,所以一想便知十有八九她去了醫院,這麼急莫非劉美華出了事?無奈蘇秀這個豬頭一向是手機不是不隨身攜帶就是靜音,死活都沒人接,這讓林宥天心中更是雜草叢生,百忙之中趕來醫院。
林宥天進去後,蘇秀做在椅子上的奇葩相,雙手捂臉,天哪她自己剛才都做了些什麼?真是白浪費感情,還讓林宥天欣賞了一場話劇。她哭喪著按亮手機,看看時間下午四點半,說好的四點去民政局,這事算不算泡湯了呢?但願。
秦子遇這家夥哪去了呢?用著他的時候總是臨陣脫逃。蘇秀四上眺望,沒逮著他的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