晌午時分,朗朗晴空,萬裏無雲,毒陽熾烤大地。
外麵不見林家上下一個人影,這樣最好不過。
蘇秀和劉美華站在無邊泳池旁,她手中的千年血珀在分針走完最後一步,和時針剛好重疊在十二的那一瞬,驀地微光閃現,含而不露,蓄勢待發。
她手舉血珀,心中默念林宥天的名字,滿池的水卻絲毫未動,水麵依然平靜無波,折射著金色的光。
劉美華皺眉,讓她再試試。
蘇秀一連試了幾遍都無濟於世,就連林中石的名字也試過了,還是不對,到底詛咒的是誰呢?蘇秀刹時額上滲出細密的汗珠,急得她和劉美華皆眸光慌亂,四目相對。
看來解鈴還需係鈴人,這事隻能問沈芳怡了,咒是她下的,就算軟磨硬泡,威逼利誘也要翹開她的嘴,把池中水解了,不然這麼美麗的無邊泳池,就隻能“隻可遠觀,不可褻玩焉”了。
蘇秀隻得扶劉美華回房午睡。
“媽,讓我看看你的刀疤。”
“沒什麼好看的,還不及生你時刀口的三分之一長。”劉美華言於此,不禁想起了蘇秀的父親,心底反上一股冷酸化成晶寶擒在眼眶裏,“說來那時還是很愚昧,你爸認為剖腹產比自然生產減少很多痛苦,所以盡管費用高出一半,也要堅持讓我剖腹產,但那是他愛我的表現啊!”劉美華眼淚奪眶而出。
“媽,不要這樣,事情林宥天都跟我講了,我們誰都不許活在內疚裏,死了的人已經死了,活著的人還要活著。”明明自己心裏比誰都難過,但蘇秀不得不安慰大病出愈的老媽。
“你爸的日記呢?現在你們已經領了證了,可以給你了吧!”劉美華忽然想起,眸中閃著急切的盼望。
對啊!我怎麼把這茬忘了,“等他回來,我就問他要。”
這時蘇秀的手機響了,很少的一次沒有靜音,一看卻是那串倒背如流的數字,秦子遇打電話找她做什麼?不過她也正想要跟他說清楚。
“秀兒,你不在醫院?她潑你的不是硫酸?你在哪?能來趟警察局嗎?”秦子遇去了醫院,被告知蘇秀已經出院了。
一連串的問號搞得蘇秀滿頭霧水,“你希望我被硫酸毀容是吧!到底怎麼回事?她為什麼要這樣對我?”
“電話裏說不清楚,你在哪?我來接你。”
“你說個地點吧!我過來。”林家島上不許陌生車輛入內的。
林家司機好幾個,蘇秀讓個人送她出島,來到了約好的星月茶樓。
“你還喜歡喝茶?”蘇秀落座,在她心裏品茶都是父輩人喜歡的事情,再說這麼熱的天,也不太合適。
秦子遇並沒理會她,依然埋頭擺弄手中的杯杯盞盞調來調去,最後折出一小杯推向蘇秀,“嚐嚐,是涼的。”
然後自己也弄了一杯,抿了一口,細細品味。秦子遇本不喜歡喝茶,隻是有個忽然迷上了品茶的父親,久而久之,受之薰好雜,也學到了不少。
蘇秀正覺口有點渴,端起來“咕嚕”一口幹了,沒想象得那麼涼,但也不是熱的,從喉嚨到胃裏果然有股清涼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