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學生時代)
E "你比較討厭那些人嗎?"
I "討厭?倒不至於用上那麼較真的詞彙吧。
與其說是討厭,更多的應該是一種無感。"
E "聽上去很無奈,像是一個失敗者。"
I (低頭看了眼手,又麵無表情的抬起頭來,望著窗外發呆,平靜的語調毫無波瀾)
"不至於什麼還沒發生,我就已經走向結局了吧,就像是曠野之上的月亮墜入夜晚那樣堅決,人生不應該隻有一次結局的機會了吧。"
E "誰知道呢?萬一你是個倒黴蛋呢?會有什麼不得已想要完成的心願嗎?"
I "刺殺你,算嗎?"
E (靠在牆上,和I一起看向廁所對麵的窗外,陽光透過樹梢照進來,顯得生機旺盛。)
"感謝哦,人世間還有這樣掛念著我的人,真是不可思議。
不過你打算還要多久才進去,我們在廁所門前已經等了幾分鍾,還有兩分鍾上課鈴就響了。"
I "你覺得,我們是再等一會兒,還是去另一個樓層快點跑回來?"
E (擺手)
"是你,不是我們呢?"
I (點頭,外加疑惑)
"的確是這樣,我是比較急的。不過剛剛下課,不是你拉著我說一起去廁所嗎?"
E (沉默一會兒)"看見了嗎?人生的意外就是如此突然。"
I (發呆被打斷,還是走進了廁所)
"人,總歸是要上廁所的。"
2.
某天,I聽說E被人甩了,晚上來E家做客,小歇一會順便安慰對方。
I (坐在桌子對麵,看著眼前的酒瓶發呆,順手還喝了一口)
"我聽人說你失戀了,特地過來安慰你的。現在有好點了嗎?"
E (喝酒喝得滿臉通紅,從額頭脖子到耳朵,像是被人打了幾巴掌)
"你聽哪個人傳的小道消息?我?失戀。
怎麼可能?別人被我甩了,失戀才現實一些好嗎?"
I (順手吃了幾口零食,又喝了一口酒,漫不經心的點頭附和)
"嗯,對。
你怎麼會被別人甩呢?你隻會甩別人而已。"
E (聽著對方平靜的,反而有些陰陽怪氣的話,酒精上頭的腦子有些煩躁)
"不是,我們兩個認識那麼多年。我談沒談過,你心裏沒點數嗎?"
I (又從抽屜裏翻到一包新開的點心)
"有數。終歸到底,我們都隻是獨立的個體而已。
我怎麼會清楚你的事情?"
E (像被潑了一盆冷水一樣,腦子突然冷靜了下來,仔細思考一番)
"的確,果然,人上頭的時候容易理所當然。"
I "可能也是這樣,所以說喝酒誤事吧。"
E (感歎道,順便覺得家裏隻有兩個人,太空虛了)
"不過你特地跑來安慰我,如果不吃我的點心就更好了。"
I (啃著啃著,低頭又看了一眼,說著說著,眼睛微微張大了一些,神色有些不可思議。語氣到最後,甚至有些自暴自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