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尚道雖然沒有修習幾天劍法,但憑著金丹道炁以及在石木那裏當飯吃的靈丹,劍術居然進步神速,已經有了初修上品的實力。劍仙流本來就收徒極嚴,對資質的要求又高,一般弟子終身成就也不過初修上品。吳尚道在短短幾個月間,不見努力練功,更無明師指點,居然就有了這等成就,不知會讓多少人眼紅欲裂。
那偷襲之人的劍術也不過是初修中品,劍氣哪裏有吳尚道的淩厲?更何況吳尚道的那柄劍乃是石木煉製的靈劍,豈是尋常鐵器能比擬的?隻不過一合,那偷襲的女子便被吳尚道挑落在地,要不是念在她發心正道,為的隻是誅邪伏魔,否則哪裏還留她性命?
吳尚道找了繩索將她仔細捆好,收了她的飛劍,這才從葫蘆裏倒出水來將她潑醒。
“你師父是誰!居然如此沒有教養,也算是修行人麼?”吳尚道故意板著臉,將那女子好一頓教訓。那女子看著隻有十七八歲,正是心高氣傲的年紀。又是劍仙門下,平日頗受師父寵愛,更不知道拽到了幾重天。她路過此地見此間鬼氣森森,趕來就看到了遍地殘屍和一個道裝打扮的男子,自然而然怒火中燒,拔劍衛道起來。
誰知這道士居然不是一個軟柿子,反倒將她打了下來。更丟人的是,若是比劍輸了也就罷了,偏偏那道士的劍碰都沒碰自己一下,而是用劍柄砸在自己後腦……
“無恥妖人!你若……”那女子跳了起來,放聲罵道。
啪!
吳尚道甩手便是一記耳光,將那女子打倒在地。那女子隻是一怔,想想何時受過這等羞辱,不由嚎啕大哭起來。吳尚道麵無表情,隻等她哭夠了自然就會停下。
隻不過吳尚道也是智者千慮必有一失,沒想到為何她家師長會讓一個修為如此低的女弟子深夜出門。隻聽得空中傳來一聲佛號,宏厚凝重,滲入心脾。這其中自然用上了佛門獅子吼,卻不想吳尚道也是正氣凜然,獅子吼對他毫無作用。
“福生無量天尊!”吳尚道豎掌行禮。
來者乃是一個五六十歲的老尼,眼神精光閃爍,眼見也是潑辣之輩。她身後跟了三十餘個女弟子,有僧裝,有俗裝。再看地上那女子的裝扮,和老尼身後女子雷同,想必是同門。
那尼姑細細打量吳尚道,皺眉質問道:“小友不像邪魔外道,為何綁我徒兒!”
吳尚道微微欠身,道:“令徒不分青紅皂白,偷襲我在先,故而被我製服,等她家大人來領呢。”那老尼雖然知道自己徒弟的秉性,卻是個偏心之人,隻是不信。
“師父!這些人都是他殺的!”那女子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先告了一狀再說。
吳尚道冷笑道:“這些人死在這裏都已經不知幾天了,連血都幹了。若是我殺的,還大半夜地站在這裏等你來除魔麼!一點腦子都沒有,也不知道你師父怎麼教的!”
“混賬!你是在指摘本座的不是麼!”老尼大怒。
“你才聽出來?”吳尚道傲然不懼,上前一步正色道,“當前道消魔長,民不聊生,你既然自詡正道中人,也不知好生管教弟子,留下正氣種子。隻是孤傲無理,不問是非,心存偏執!”
“你!你!你!你師承誰家!如此無禮!”老尼恨不得拔劍就砍,卻不願墜了自己身份。
“師父!這小賊不過是個伶牙俐齒之徒,看徒兒收拾了他!”老尼身側閃出一人,卻是俗裝打扮,抱劍行禮,轉身欲戰。
“一言不合便拔劍相向,你們修的什麼?行的什麼!”吳尚道語音未落,那邊已經大喝一聲“狂徒受死”,刺了過來。吳尚道掐動劍訣,玄山劍飛出,隻聽得鐺地一聲,那女子的飛劍已經被削去了半截。
“住手!”那老尼叫道,橫眉冷對吳尚道,“三癡石木子是你何人!你怎會有他的玄山劍!”
“並無什麼來往。”吳尚道收了劍,不想沾石木子的光,故意冷冷道。
那老尼嘴角一揚,冷笑道:“好教你得知,本座恒山掌門定誠,今日便教訓教訓你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說罷,手中一柄白沙魚皮包裹的寶劍破鞘而出,淩厲的劍氣直衝星鬥。
初修三品不過是能發出劍氣,主要還是靠的劍體。一旦到了中修境界,劍氣為體為用,則攻殺之間不再是靠劍體,而是借劍體散發出源源不斷的劍氣,用劍氣殺敵與無形。到了中修上品,甚至還能操縱劍氣,如同附骨之蛆,不死不休。
定誠老尼顯然已經到了中修上品的境界,數道劍氣直逼吳尚道。吳尚道飛空而避,那劍氣追得更急,糾纏不休。吳尚道雖然會劍術,卻不善於實戰,他知道隻要自己隻要功力深厚,足以用護身之氣震開劍氣,但此時卻沒有這個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