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也不需要雜魚幫忙!”
吳尚道見她們如此驕橫,心中暗笑。若是換了初來時的自己,難免會忍不住教訓她們一頓。這些日子光陰穿梭,自己的修為已經非當日可比,麵對這種偏執一端自以為是的正道弟子也沒了當日的憤慨。
燕赤俠卻沒有吳尚道的心境,聞言就要動手,被吳尚道拉住。吳尚道笑道:“諸位是當真不讓?”夏若男正要答話,隻見吳尚道又道:“貧道還有要事在身,多言無益,見諒了。”說罷身形一晃,手中召出三寶如意,借道力祭出,大聲喝道:“請寶貝開路!”
三寶如意一個旋轉,朝夏若男當頭打去。夏若男舉劍便擋,隻聽金玉交鳴,如意硬生生壓下寶劍,打在夏若男天靈蓋上。恒山眾女見大師姐被打,紛紛上來幫忙,又見大師姐被打了也沒什麼大害,更加放心地攻向吳尚道。
吳尚道催動坤陰圈護體,劍指指揮如意,在眾女頭上挨個打了個遍。眾女初時還不覺得什麼,轉而卻覺得渾身乏力,有兩個便連劍都捏不住了。
“你使的什麼妖法!”夏若男知道自己一身功力盡去,不禁惶恐,大聲叱道。
“回去轉告令師,教徒不嚴莫若不教。”吳尚道淡淡道,“貧道當日被那位姑娘踩在腳下便是如此說的,今日看來令師並未聽進去。”吳尚道此話一出令眾女頗為驚訝,齊齊望向那個潑辣女子。
潑辣女子聞言定睛看著吳尚道,終於失聲喊道:“你是正氣山莊那個妖人!”
“正是貧道。”吳尚道微笑道,“姑娘若是聽貧道當日之訓誡,也不會有今日之事了。”
當時吳尚道手持玄山劍,修為不過中下,固然贏了那女子卻被恒山定誠師太打倒在地。那女子一腳踏在吳尚道胸口的事還曆曆在目。她心中憤恨不已,不知這賊人哪裏騙到了這麼厲害的寶貝,居然將自己一身修為化作烏有。
“當日你乃是家師手下敗將,敢說什麼訓誡!”夏若男心中盤算是否有找回修為的法子,一邊拖延時間,“今日你不教而誅,實在是暴虐!”
吳尚道輕聲一笑:“道理豈是因人的身份地位而變的?貧道當日說的和今日說的又有何分別?你們如此欺軟怕硬,隻信強者為尊,早就落入了魔障!嗬嗬,還自詡正道,真是好笑!老燕,清場!”
燕赤俠自然聽不慣吳尚道叫他“老燕”,卻覺得吳尚道這次大快人心,便著力配合,挺劍而出:“速速退去!否則莫怪道爺的寶劍沒長眼睛!”眾女沒了修為,別說對付眼前這兩個道人,若是洞裏的兩個妖怪衝出來那她們可就真的沒活路了。夏若男說了兩句場麵話,無非就是威脅加警告,帶領師門姐妹退了出去。
待恒山眾人一走,小九已經跑了過來,上前叩門。洞門應聲而開,白素真和如意一個手持古劍,一個腕繞長鞭,呆立門後,臉上淚痕閃閃,顯然是剛哭過的。
“此地不宜久留,收拾了東西咱們快走。”道家修行信奉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吳尚道不怕那老尼卻也不願多事。
“小姨!”小九撲到如意懷裏,仰頭道,“咱們回諸暨山吧,外麵好嚇人。”她這次被人追殺,逃了一天一夜,第一次知道了饑渴的滋味,隻盼著快些回家,錦衣玉食再不遭罪。
“素真,這個錦囊你先拿著,收拾了細軟隨我去CD暫避。”吳尚道從葫蘆裏取出儲物錦囊交與白素真。白素真不似如意有一家子人,她孤身修行,千百年來唯有聽經時方能見到人,故而吳尚道感念她孤苦,多少有些照料。
如意聽了卻淚如雨落,暗咬紅唇讓自己忍住,手裏的鞭子卻垂了下來,微微顫抖。
白素真接過錦囊,也是千言萬語堵在胸口。她將這錦囊捏了良久,又扔給吳尚道:“你既然修的無情之道,何必再來招惹我!”吳尚道一時無語,皺眉道:“道無親疏,人有遠近,我來救你未必有情,不來救你未必絕情,這有什麼關係?”白素真一心鑽了牛角尖,隻是暗暗流淚,也不答話。
“貧道另有要事在身,先告辭了。”吳尚道見自己勸她們不聽,轉身禦風而去,等也不等燕赤俠。燕赤俠看了看哭得淚人一般的三女,又看了看化作黑點的吳尚道,搖頭不已:“修為如此高了還有這等事麼?”說罷也禦劍而去。
如意見兩人都走了,轉頭對白素真道:“現在我算是信了姐姐的話,他這人不會記仇,必然不會感恩。他已經站在人情盡處,咱們再去想他隻是徒增煩惱。”
白素真一咬牙,古劍輕旋,居然就將長發齊肩割斷,甩在地上,身形一晃,化出本尊白蛇,十丈來長,水缸粗細,頓時風雲變色,飛沙走石,往深山中遁去。如意歎息一聲,暗道:“何苦來哉!”拉著小九的手遁空而去。
吳尚道站在天際,看著白素真化作白蛇離去,又目送如意帶著小九飛走,心中如古井無波,淡然沉寂。燕赤俠趕了上來,停在吳尚道身邊,道:“要練到你這般絕情也是不易。”
吳尚道歎了口氣道:“你以為是我要絕情的?”
“哦?莫非還有玄機?說來聽聽。”燕赤俠冷哼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