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趕緊改口,“小點好,小點好。”

見話題不知不覺跑偏了,他不甘心地又提起來,“還沒說你要怎麼謝我呢?”

“我身無長物,能怎麼謝?不如……”我想了想,湊到他耳邊,小聲說了自己大膽的想法。

他聽得眼睛一亮,抿唇笑了,像是努力在克製了,笑容逐漸有些繃不住,就支起胳膊用手掌捂住嘴。

我一挑眉梢,“做那個,有這麼開心嗎?”

“不是,想到個高興的事情!”他還在裝樣子。

“什麼高興的事?”我故意追問,看他怎麼編。

“就……呃……往年,父親凱旋之時,陛下宮中設宴,必會有這道烤肉。宮中禦廚所用香料,都是從周國運來的。我也有好幾年沒吃過了,今日算是與你一起重溫一次。”他還真找了一個理由,而且話題瞬間變得有些沉重了。

一想到前些年,司徒瑄的父兄,都是在與周國交戰中喪生,雖然最後戰局險勝,但雙方都元氣大傷,關係交惡,連民間通商也大大減少了。

對於我來說,隻不過是一餐普通的烤肉,對他來說,卻還包含著鎮北侯府最輝煌時期的回憶,那時他的親人們都還在世。

想到這裏,我心裏有些不舒服,可司徒瑄還是微微笑著,反而安慰我,“沒關係,都過去了。”

我伸手將他攔腰抱著,腦袋靠到他肩頭上,雖然不知道說什麼好,但唯有用這種方式來表達我想關心他的心情。

當天夜裏素心閣,暖帳搖了半晚上才安靜下來。

眼看年關近了,宮裏倒沒有什麼新的消息。

我在侯府裏養胎,司徒瑄每日出門前都會交代清楚他幾時回來,若是晚了就不用等他,若是早了,還能陪我吃個下午茶。我跟他的關係日漸親密,連丫鬟們看在眼裏,都忍不住來打趣。

我承認自己現在對司徒瑄的看法不一樣了,也很享受做他妻子的感覺,可是四下無人時,我還是會想起那個人。

尤其是偶爾摸到身上那道疤痕,心裏還會有些疼,我甚至開始懷疑之前我對木鐵的感情,到底算是什麼,而他對我說的那些話,又算什麼。

也許一切交給時間,想不通的問題總會想明白的。

小年時,宮裏舉辦宮宴,鎮北侯府一家人都受邀請入宮參加。

還好我肚子依然不顯懷,之前命婦的衣裳也不用改,直接套在身上就好。

司徒瑄千叮萬囑,讓我在宴席上不許沾酒,不許吃寒涼之物,不許吃腥發之物。

聽他念叨,我頭都大了,最後用一個吻堵住他的嘴。

等他安靜了,我才笑著說,“那到時候我坐在你邊上,你看著我好了。”

“我也想,不過進宮之後,男女是分席而坐,你跟著母親大嫂,別亂走動就是了。”

我點了點頭,忽然想起原劇情裏的事情,忍不住問道,“對了,皇上的病情怎麼樣了?”

“聽說還是老樣子,這次宮宴都不知道能不能見到,不過也不必擔心。說句大逆不道的話,太子登基,對侯府來說,更好。”司徒瑄體會不到我的擔憂。

我也不知道怎麼跟他解釋,隻好先應承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