曇春秋跑得急促,宛若一隻猴子。他走的匆忙,天色又黑,沒有注意到腳下。撲通一聲,被一塊磚頭絆倒,腦袋磕在堅硬的石灰地麵上。臉上流著鮮血,流淌了一地。
他感覺腦袋有些暈眩,身子也有些不聽使喚。嘴唇緊緊的貼著地麵,卻是不能移動分毫。
漸漸的,疼痛從全身傳導過來,倒是將渾渾噩噩驅逐了幾分。他又感覺到幾滴液體從額頭滑落,不由心生奇怪:“這天氣如此清爽,我又沒有跑動,為什麼會有汗?”他用手去模,能夠感覺到血肉模糊,而疼痛更加鑽心。他疑惑道:“破了?”
天上的烏雲不見減少,但是有了微弱的光線,能夠看清附近的花草樹木。曇春秋美譽注意到這些,依舊沉浸在痛苦之中。
“起來。”一個威嚴的聲音說道。這聲音頗為滄桑,好像已經在宇宙間滌蕩萬年,今日才到這裏。曇春秋不想不明不白的死去,也不想痛上加痛。他爬起來,看見是一個老人,穿著白色長衫,留著長長的胡須,麵貌清臒,可謂仙風道骨,麵色也很和善,甚至還帶著微笑。
曇春秋不曾見過他,也不曾實實在在的見過他穿的衣服。感覺他是從古代穿越過來的,然而操著標準的夢竹話,又覺得突兀:“你是?”
老人道:“你會知道的,但不是現在。”他先是寥寥草草的回答了曇春秋的問題,然後指著曇春秋手裏的木棍:“難道你隻拿著一根木棍,就冒冒失失上去?”曇春秋看著自己手裏的木棍,的確很是簡陋。然而曇春秋道:“那不過是蝙蝠,一個木棍就可以應付。”老人輕蔑的笑了一聲:“你麵對的不是一隻蝙蝠,而是一群。也不是普通的蝙蝠,而是噬人蝠,它的牙齒剛硬無比,可以將咬下一塊鐵,更何況是人的肉骨。”老人說的平淡,曇春秋也聽得輕鬆:“那不過是小說家言,怎麼可能會咬下鐵塊來?”
老人笑道:“你來看。”老人一揮手,空氣中彌漫一團雲霧。那雲霧飛速的朝著一隻蝙蝠飛去。等撞到那之蝙蝠,蝙蝠似乎是中毒了,翅膀也不煽動了,嘴巴也不大口大口的張合。
蝙蝠落在老人的手裏的時候,已經昏睡過去,仔細觀察這隻蝙蝠,要與平日的蝙蝠大一號,還有一股酸臭、帶有血腥的味道。
老人道:“這就是蝙蝠,我把它喚醒,你看一看,便知道我說的是不是實話。”老人輕輕拍打蝙蝠,那蝙蝠開始慢慢的蠕動。它的眼睛一睜開,便開始瓷牙咧嘴,似乎要咬下老人一塊肉,才甘心。
然而老人隻是淡然一笑,那笑聲中充滿了自信,並不懼怕蝙蝠的猙獰與撕咬。他從衣袖裏取出一塊鐵,放到蝙蝠的嘴前。蝙蝠仗著自己牙齒堅硬,不管三七二十一張開大口,將鐵塊咬下一口。
曇春秋驚詫的看了看蝙蝠,又看了看鐵塊。雖然事實擺在眼前,依舊有些懷疑。畢竟如此變態的蝙蝠,實在是聞所未聞,見所未見:“那鐵塊不是巧克力做的?”老人被曇春秋逗樂了,將手中的體塊交給曇春秋:“你自己看。”
曇春秋接過來掂了掂,很沉。又摸了摸,的確很硬。雖說純巧克力硬的厲害,但絕不會像鐵塊那般堅硬。曇春秋道:“我相信了。”
他又指了指天上成群的蝙蝠,道:“那麼它們呢?難道就讓他們逍遙自己的在上空盤旋?讓人睡不好覺?”老人道:“當然不會。”曇春秋道:“那麼你要怎麼做?”
老人的笑意更加的濃密,好像是濃濃的蜂蜜。老人隨手將蝙蝠扔到空中,不等那蝙蝠呼扇翅膀,便突然爆了。裏麵蘊含的熱量,將蝙蝠體內的水全部烘幹,所飄落的,形成一團煙霧,一團灰塵,散散漫漫的從空中飄落下來。
老人殺死蝙蝠之後,伸出一隻手,隻見無名指上漸漸的升騰起濃烈火焰,橙紅色的,宛若秋菊,開得鮮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