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彌陀佛。”
從道路一旁的樹林之中,一名中年僧人緩緩踱了出來,他麵目和善,口念佛號,一身杏黃色僧衣外麵披著一層蠶絲勾勒出的赤金袈裟,肩膀寬闊,身材高大,左手握著一串念珠,虔誠的撥弄著。
“阿彌陀佛,”那中年僧人念了句佛號,給王子墨微微施了一禮,“小施主年紀輕輕便有這般本領,倘若不遇意外,日後成就定然非凡啊。”
王子墨嗬嗬一笑,拱手還了一禮,“在下承蒙嶽丁魈大師謬讚。”
雙眉一聳,中年僧人搖了搖頭,“小施主因何就認定貧僧就是嶽丁魈呢?”
“晉雲峰三頭領的殺生頭陀,如果隻有這點本事的話,想必早就死了一萬次了吧,大師何必遮掩,咱都是明白人,不如說些明白話。”王子墨擺了擺手,顯然在心中已經認定了中年僧人的身份。
中年僧人雙手合十,“阿彌陀佛,小施主心智聰慧,貧僧也就不繞彎子了,先前那位被小施主狠辣擊殺的胖大和尚,確實並非殺生頭陀,他乃是貧僧的師弟,法號戒緣,不過貧僧也不是嶽丁魈,嶽丁魈在出寺之前,法號戒嗔,而貧僧與戒緣都是他的同門師弟,貧僧法號戒癡。”
黑風冷哼一聲,聲色俱厲的高聲呼喝,“好個賊禿,難道佛門中人全是匪徒?!”
戒癡含笑出聲,“這位施主此言差矣,我佛以普渡眾生為己任,如今朝廷無德,民不聊生,昏君貪官,縱橫朝野,唯有揭竿而起,打碎這個醜惡的舊世界,渡化眾生,方能讓天下重現光明,人人安居樂業......”
戒癡的高談闊論還沒有結束,王子墨就挖了挖耳朵,打斷了他,“喂喂喂,你叫戒癡是吧,我就想知道一點,你們為什麼盯上了我們?”
並沒有因為被人突兀打斷自己的話語而出現任何的負麵情緒,戒癡依舊笑吟吟的雙掌合十,“其實,小施主隻要將你手中的脈武石贈予貧僧,晉雲峰便不會再與小施主為難。”
“什麼脈武石不脈武石的,我從未聽說過,更不要說什麼擁有了。”王子墨眉頭一皺,他隱隱覺得自己好像真的被人死死的算計住了。
戒癡輕笑著搖頭,“小施主不願割愛,將至寶贈予貧僧,貧僧理解,但是貧僧這次,不遠三萬裏風雨兼程而來,可是非要得到那脈武石不可的啊。”
王子墨冷笑一聲,“你就真的認定了那所謂的脈武石在我的手中?雖然我不知道是誰把這麼草蛋的消息告訴給你的,但是,我還是要提醒你一句,小心被人算計,稀裏糊塗的就給人家當刀使了。”
戒癡麵色一凝,他沉吟了片刻,“小施主何必裝糊塗,脈武石最大的效用,就是讓人能夠開辟武脈,可以修煉真氣,成為一名武修,小施主被譽為玄廟鎮千年來的第一天才,因天生武脈而聲名遐邇,想來,必然就是那脈武石的神奇效用才是。”
王子墨眼角抽動了一下,這禿驢,還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啊,不過,似乎這樣解釋下來,自己擁有這所謂脈武石的可能性幾乎可以說是坐實了,難怪這家夥這麼確信這種事情。
“而且,脈武石不但能夠讓人生出先天武脈,更是有著讓人修煉速度驚人的神奇力量,小施主不過十四歲的年齡,便能夠有著力壓大多數巔峰武者的超凡實力,想來,也是跟這脈武石少不得關係吧?”戒癡盯著已經變了臉色的王子墨,老神在在開口說著自己的猜測、
王子墨深吸一口氣,“我不知道是誰想要陷害我,但是,我真的沒有什麼脈武石,隨你信不信!”
“既然小施主不想承認,那貧僧就隻好得罪了,阿彌陀佛,善哉善哉!”戒癡的佛號剛落,他本來慈眉善目的麵龐陡然間變得凶狠起來,宛如佛門中傳說的怒目金剛,他單手一揚,從袈裟的懷裏取出來一根暗金色的金剛伏魔杵,約莫手臂長短,上麵刻畫著一些佛家的伏魔法文和金剛麵目,配合著一臉威嚴的戒癡,倒也真有些寶相莊嚴的風采。
王子墨大笑,“哈哈,說來說去,還不是要開打了嗎?!”
戒癡單手行禮,“阿彌陀佛,小施主莫怪,既然施主實在不願意讓出脈武石,貧僧為了成為武修,能夠有更好的力量來普渡眾生,那也隻好渡化你一番了!”
“滿嘴仁義道德,其實口是心非,被貪婪蒙蔽雙眼的禿驢,有膽量就來吧!”王子墨暴喝一聲,一雙丹鳳眼微微眯縫著,直視戒癡的雙眼。
戒癡剛想說話,卻突然麵色一變,手中手臂長短的金剛伏魔杵朝身前狠狠掄了下去,而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戒癡身前的李屠靈卻冷著一雙鋒銳到極致的瞳仁,手中的長刀以最沒有感情色彩的冰冷溫度斬向戒癡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