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安時眸光微冷,向前一步道:“葉公子你身上有傷,站在門口吹冷風是想要殿下愧疚嗎?”
葉淮清微微一怔,眼神中閃過一絲驚訝,微微垂下眼皮,有些落寞。
“蘇大人若是這樣想,草民也沒有辦法。”
魏延則皺起眉頭,看向蘇安時,語氣中帶著一絲不滿:“蘇常侍,你這話何意?葉公子隻是擔心殿下,聽聞殿下回來,才不顧身上有傷前來迎接。”
哼!
葉先生對我們的好,對殿下的好是有目共睹的,我們絕對會無條件站在葉先生這邊!
蘇安時嘴角微微下壓,眼神依舊冰冷:“葉公子的心意殿下自然知曉,但如今殿下身體也不適,葉公子這般行為,隻會讓殿下更加憂心,還請葉公子回房好好養傷,莫要再給殿下增添煩惱。”
葉淮清輕輕咬了咬下唇,蒼白的臉上露出一抹苦澀的笑容:“是淮清思慮不周,給殿下添麻煩了,魏延,我們回去吧。”
魏延擔憂地看了葉淮清一眼,扶著他緩緩轉身離開。
他們的身影在陽光下漸行漸遠,那落寞的模樣讓人不禁心生憐惜。
楚未辭看著他們離去的背影,心中有些無奈。
他轉頭看向蘇安時,說道:“安時,你不必如此苛責淮清,他也是一片好意。”
蘇安時微微低頭,說道:“殿下,奴才隻是擔心您的身體。葉公子身上有傷,卻不顧自己,站在門口吹冷風,實在不妥。”
楚未辭輕歎一聲,說道:“我知道你是為我好,但淮清他…… 罷了,先回屋吧。”
他們走進屋內,楚未辭坐在椅子上,見葉淮清正在桌子邊。
“殿下,喝點茶暖暖身子吧。” 蘇安時輕聲說道。
楚未辭接過茶杯,輕輕抿了一口。
葉淮清眸光一閃,問道:“午膳已經準備好了,是殿下冬日最愛的鍋子。”
楚未辭眼睛一亮,笑道:“知我者淮清也,快上。”
在宮中演戲演了這麼久,他早就餓了。
很快,熱氣騰騰的鍋子被端了上來,濃鬱的香氣彌漫在房間裏。
楚未辭看著鍋子裏翻滾的食材,食欲大增。
他笑著說:“安時你好像是第一次吃,嚐嚐味道怎麼樣?”
蘇安時低眉順眼,掩住眸中之色。
“多謝殿下,恭敬不如從命。”
他拿起筷子,夾了一塊鍋中的食物,放入口中細細品嚐。
片刻後,他說道:“確實美味。殿下好口福。”
楚未辭滿意地笑了笑,又看向葉淮清,說道:“淮清,你也嚐嚐。”
葉淮清微微一笑。
“這些菜,我們常吃,蘇大人許是少吃,多吃點才好。”
楚未辭聽了葉淮清的話,微微點頭,目光在蘇安時和葉淮清之間流轉。
這話說的有點奇怪。
不管了先吃再說。
“安時,你平日裏也辛苦了,多吃一些,接下來接待南國使者的事情,還需要你。”
蘇安時微微頷首:“多謝殿下關心。”
接著又夾了一筷子菜放入口中,動作優雅而克製。
葉淮清看著楚未辭對蘇安時的關切,心中微微一緊。
他輕抿了一口茶,微笑著道:“殿下,南國使者要來?”
楚未辭微微點頭。
“是啊,父皇命我負責接待南國使者,對了,淮清這方麵你應該有經驗。”
葉淮清放下茶杯,思索片刻後說道:“殿下,南國之人好鬥,往年來升國不安分,對住所很是挑剔,他們那裏常年如春,冬季很短,若是現在前來,恐怕會皮膚幹裂,殿下可預備一些藥膏。”
楚未辭聽了葉淮清的話,眼睛一亮,讚許地說道:“淮清果然考慮周到。安時,你回宮就安排下去,先準備一些藥膏,以備不時之需。”
蘇安時微微點頭,應道:“是,殿下。奴才這就去辦。”
說完,他便起身準備離開。
楚未辭連忙說:“別走。”
蘇安時回頭眼中帶著些疑惑。
楚未辭指了指眼前的鍋子,笑著說:“你吃完在走,不急於一時。”
鍋子咕嘟咕嘟地翻滾著,濃鬱的香氣彌漫在空氣中。
熱氣嫋嫋升起,模糊了楚未辭的眉眼,卻讓嘴角的那一抹笑更加的溫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