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往白馬寺外走,一名小和尚走上來,小聲對江硯塵道:“施主,住持有請。”
江硯塵看了楚未辭一眼。
楚未辭招招手道:“我們等你,你快去吧。”
這種等人的事情對於臣子而言是榮幸,但對於楚未辭而言是件很普通的事情。
以前上學的時候,誰沒等過。
姬吟蕭本想跟楚未辭先走,但是眼睛一轉想到了什麼。
他從雪地中抓了一把雪,在眾人還未反應過來之時,扔到了楚未辭頭上。
楚未辭頓時覺得頭頂一片清涼。
他惱怒的看去,彎腰抓起一把雪扔了出去。
“打死你!”
姬吟蕭笑嘻嘻地說:“來啊,殿下,這樣大的雪,不玩鬧一番,豈不可惜。”
葉淮清本想阻攔,他有很多理由,但看到楚未辭的笑容,他歎息一聲,要說的話便說不出口了
……
江硯塵雖然疑惑住持緣何喚他,卻還是跟著去看。
古樸的木門打開,江硯塵踏入屋中,映入眼簾的是一道暗黃色的屏風。
屏風之後一個人影盤坐著。
江硯塵緩緩坐在蒲團之上,隔著屏風問道:“住持大師,怎麼了?”
屏風之後聲音蒼老而緩慢:“硯塵,還記得當年入白馬寺的情景嗎?”
江硯塵有一瞬間的恍惚,記憶隨著嫋嫋白煙,回到了過去。
他記得。
他甚至記得第一次來白馬寺托的是陸北書和葉淮清的福氣。
隻是那時,葉淮清並不像現在這般沉穩。
葉淮清和陸北書來白馬寺是拜佛的,是遊玩的,而他是來伺候他們的。
那時的陸北書和葉淮清經常爬上寺院中的那棵古樹。
掉下來也是常有的事情。
主子受傷,身為仆人自然是要受罰的。
“記得。”
住持又道:“硯塵當年你問我佛渡眾生,為何要讓你在苦難中蹉跎,你問我為何有的人生來便是主子,有些人生來便是奴仆,你說你不願做下人,如今心可依舊?”
江硯塵緩緩垂下眼眸,視線落在蒲團邊的螞蟻之上。
那裏有一隻螞蟻四肢朝上揮舞著。
他伸出指尖推了一下,螞蟻翻過身。
“依舊。”
住持又問:“帝王荒淫,視百姓苦難如無物,你又在做什麼?”
江硯塵微微一怔,沉默片刻後說道:“是硯塵懈怠了。”
住持輕歎一聲,說道:“你並非懈怠,乃是心亂了。”
江硯塵心中一緊,緩緩閉上了眼。
住持微微搖頭:“你心中有執念,執念不除,難成正果。”
……
江硯塵離開室內,找到楚未辭時,見到的是姬吟蕭將人帶到了雪中。
潔白的雪染白了倆人的頭頂。
……
楚未辭回到府中,靠在椅背上,仔細一想今天好像什麼事情都沒做,但是又很疲憊。
江硯塵已經回宮,姬吟蕭也被帶了回去。
隻剩一個葉淮清還在身邊。
葉淮清輕手輕腳的走到楚未辭身後,抬手輕輕替他按揉著太陽穴。
楚未辭終於舒服了一些。
誰說三個女人一台戲看,三個男人戲也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