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徐易匆匆盥洗一遍後,叁步並兩步地往昨晚的屋子踱去,他曉得當差的頭天最是要緊,第一印象最是重要,這也是他從辯論比賽中得到的經驗,一開口就要擲地有聲,接下來的論點就是有那麼點站不住腳,對手都不一定敢提出反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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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徐易轉身入屋的時候,眼前一花,倏地一個人影竄上來,自己已然停不住腳,兩人就這麼撞上對方,發出唉呦一聲,同時坐倒在地,接著就是一陣書本卷宗散落滿地的聲音。倒楣的是徐易挨撞時,後腳還沒跨過門檻,腳下被這麼一拌,立時跌了個狗吃屎,還是屁股朝天的那種,跟昨天昏倒在官道的姿勢是一模模一樣樣,倒真應了自己入門前所想:『一出手就擲地有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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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體一陣疼痛的徐易,發覺被自己撞倒的是個女孩子,內心隨即感到欠疚,連忙起身想要攙扶她起來,沒想到剛碰著對方的手,那女孩已是滿臉驚羞的縮回身子,隨即快速站起身子,口中不迭的道:『對不起,對不起』眼睛卻不敢瞧上徐易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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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易起身看著眼前的女孩子,聽這聲音語氣,年紀絕不會大過自己,低著頭也瞧不清楚麵容,不過在不清楚對方身份前,徐易可不敢失了禮數,連忙開口道:『不不,是在下進來的匆促,才害的姑娘撞到,希望沒傷著了姑娘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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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客氣了,是小女子魯莽,一時不察,衝撞了公子,還害的公子跌個……』說到這,女孩的臉又多紅了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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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是跌了個狗吃屎,是不是?』徐易很是大度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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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的,不是的,我不是這個意思…你不……』女孩急忙邊抬頭邊搖手想要解釋,隻是話還沒說完,一抬眼瞧見徐易,隨即臉一紅,頭一低,就再也說不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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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眼前動不動就紅臉低頭的女孩子,徐易頗覺有趣,但也不能放任眼前的尷尬橫在眼前,還是轉移話題才是個真,趕忙說句玩笑話道:『姑娘話沒說半句,卻直盯著自己的腳看,難道剛才讓門檻拌著腳的不是在下,而是姑娘的腳去拌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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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哧』女孩聽了果然忍不住笑出聲來,急忙牽起自己的衣袖捂著嘴巴,連眉目都蕩樣著笑意,少了份緊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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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鐵趁熱,這道理徐易是懂的,馬上開口道:『在下姓徐,單名一個易字,昨日幸得老爺伸援手解救,蒙老爺瞧得起,從今起待在老爺身旁,幫忙打理事務。敢問姑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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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昨天車隊行到半路,停下來說是救了一個人,原來那個人就是你啊!』女孩子似乎沒了剛剛那份羞澀,還好奇的瞧了徐易一眼說道:『那你清早來這,就是來幫忙的羅?難怪你喚爹爹作老爺,爹爹也真是的,這種事也沒跟人家講……』邊說著,語調帶著羞澀又漸低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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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你是張大人的女兒?』這答案讓徐易說話也結巴起來,不過他內心最驚訝的不是這個,而是眼前這小姑娘看起來不過十二叁歲,一襲淡綠色的綢緞,體態身段雖然尚未長成,不過已經出落的頗為出色,一張瓜子臉,羞紅的臉色仍未完全褪去,但看的出膚色的白皙,明眸皓齒,長密的睫毛眨巴起來,還真像兩把淩空揮舞的扇子,特別可愛,配上小巧的瓊鼻,無處不透出水靈來,這跟張大人未免差…差太多了吧?歹竹出好筍,這句話還真有幾分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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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屋中兩人各自陷入無語的同時,張大人已然步入屋內,徐易忙回神躬身向張大人道:『老爺您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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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爹,』徐易身旁的女孩子一見張大人,隨即擁上前拉著他父親的手,不依的道:『您昨晚怎麼沒跟人家提這件事,害的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