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車外駕馬的徐易,正對著西下的夕陽發楞,撫著腰間的疼痛,心裏納悶:奇怪了,剛剛到底發生什麼事,不論說破了嘴再怎麼道歉,袁湘涵就是不肯原諒自己,淩厲的目光如果能殺人的話,自己應該會當場屍橫在地吧,還有令人不解的是,向來回護自己的張巧凝也對自己不理不睬,這就讓人更摸不著頭緒了,不過是撞倒個人,怎麼就成了全民公敵了呢?要不是把遇到魔教的驚險分說給兩人知道,恐怕現在是被扔在深山裏,一個人常伴青燈古佛了。還有更奇怪的,當關心的問到他們如何躲過魔教的搜索,兩人就隻是窘紅了臉,說什麼都不肯講出原因,還威脅自己,如果再問的話就要當場給自己好看。袁湘涵會耍性子,自己是知道的,可是連張巧凝都來跟自己過不去,這……誰來告訴我倒底發生什麼事了?
原來張巧凝一見徐易離開,隨即向袁湘涵提出自己想解手,正好袁湘涵也有這個意思,臉皮薄的張巧凝提議走遠一點,免得徐易恰巧尋出來,袁湘涵也覺得有理,隻是荒郊野外,要想覓一處能讓兩位姑娘家滿意的地方,還真不是件容易的事,一會嫌太髒,一會嫌不夠隱密,直走出半裏地才尋到一處合適的坡地,就這麼一耽擱,兩人才堪堪避過了魔教的搜索。
本來這種事,就算臉嫩的張巧凝說不出口,心直口快的袁湘涵可沒這麼多顧忌,隻是遭逢徐易的祿山之爪,羞憤之下,就算袁湘涵再怎麼大膽,也不願將這等羞人的事再說予徐易知道,甚至還擺出一副你死我活的樣子。
好不容易回到丞相府,驚魂未定的叁人才鬆了口氣,原本就是偷偷溜出去的張巧凝,做了虧心事,回到家自然倍感壓力,隻是簡單的跟袁湘涵道個別,就急急的往自己的房間奔去,連個招呼都不給徐易,看來心裏頭還氣著呢。
『袁姑娘,今天發生這麼多事,還害你跌傷了,要不,你先留在我這,我去幫你請個大夫。』徐易擔心袁湘涵是不是被自己撞的利害了,才整路都悶不吭聲。
『你…你…你還想留我,你這人怎麼這樣啊!』心裏還梗著那件事的袁湘涵,以為徐易想得寸進尺,內心是又羞又氣。
徐易則以為袁湘涵因為一人留在丞相府會害怕,趕緊出聲安慰道:『我擔心你傷的利害,先留這不要走動,才不會牽動傷勢,不用擔心,我去請大夫,很快就回來了。』
『你…真的隻是要去請大夫?』袁湘涵猶疑的問道。
『嗯,我看你整路都不說話,想說你是不是疼的緊,幫你請大夫瞧瞧不好嗎?』徐易不解的問道。
向來說話伶牙俐齒的袁湘涵,不知想到何事,忽然臉紅了起來,吞吞吐吐的問徐易道:『你…你…』
『我…我怎麼了嗎?』瞧出袁湘涵不對勁的徐易出聲反問。
『人家話還沒問完,你岔什麼嘴嘛!』袁湘涵帶著怒意嗔道。
『好好,你說,我不開口就是。』碰一鼻子灰的徐易趕緊出言安撫。
沒想到這時的袁湘涵反而扭泥了起來,紅著臉,一雙眼卻不敢瞧向徐易,澀澀的低聲問道:『你…你真的不知我為何生氣?』說完還偷撇了徐易一下。
『我把你撞倒了,還壓傷了你,你當然生氣啊。』徐易有點摸不著頭腦。
『就這樣?』袁湘涵一張臉宛如破雲而出太陽,忽然亮眼了起來,要不是兩眼猶帶著淚花痕跡,徐易說不定還會以為,袁湘涵從頭到尾都是在演戲呢。
『還有其他的嗎?』徐易不解的道。
『沒…沒事,我也不怎麼疼了,如果沒事我就先走了。』袁湘涵好似放下心中一塊大石,前一會還散發出低迷的氣氛,此時全一掃而空。
『真的沒事?』徐易不放心的問道。
『說沒事就沒事,怎樣,你很希望跟我發生什麼事嗎?』說完立刻發現自己說錯話的袁湘涵,趕忙改口道:『不,不是……我的意思是……你很希望我痛的利害,是嗎?』
徐易帶著擔憂的眼神,對著袁湘涵說道:『你到底在說什麼啊?難道……你是去傷到腦子了嗎?』
袁湘涵一張俏臉增的嫣紅,讓人分不清楚是剛剛的氣苦,還是現在的羞惱,杏眼含怒,氣鼓鼓的說道:『你…你…你這人怎麼得了便宜還賣乖,你才傷到腦子咧,我說沒事就沒事,哼,不跟你羅唆了,我要走了。』說罷,轉身就走,連理都不再理徐易。
『好,好,既然你沒事就好,不用發這麼大的脾氣吧?喂…你走錯了,那是要去茅坑…靠…你拿花盆砸我…』
好不容易送走了袁湘涵,在走回小院的路上,徐易才想起魔教的事來,心想:魔教尋那位公孫昊尋到京城,還同時盯上了叁宗,也就是說叁宗跟這件事也脫不了關係,除此之外,魔教還發現叁宗綴上京城官員,如今淩雲派又搭上我…這…叁宗、京城、魔教、公孫昊,犬牙交錯的四方,到底背後隱藏著什麼樣的秘密呢?
徐易百思不得其解,雖然清楚的感受到這件事絕不簡單,但身處外圍的自己,根本就是霧裏看花,無濟於事,心想,乾脆主動去挖掘背後的真相,於是轉身出了丞相府,打算去找淩雲派王禎和叁人兜售情報,利用今天在東城外古刹的經曆,正好趁機刺問相關的消息,讓自己處於被動的一方,這可不是徐易的風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