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老大,快,快,快撐船走。』驚慌之下的徐易,不僅口裏催促著船東,也不等船東答應,立刻舉腳衝去船尾,伸手就解套在浮橋上頭的船繩。
船老大雖然不明究理,但貴客的要求他還是立刻照辦,舉起竹篙,打個擺子就穿水點去,反而是坐在船頭的張巧凝,剛剛還羞澀的低頭不語,忽然看到徐易下一秒就慌張起來,好奇的瞪大雙眼,看著全身巨顫的徐易,完全不曉得大難已臨頭。
徐易搭的船才剛入水,離岸還不及丈遠,駕馬狂奔的魔教副教主呂抱殘已經揚起整路飛塵,轉瞬就來到眼前,而且不待跨下的馬匹停步,身形一飛衝天,速度竟比剛剛跨馳的奔馬還快,馬未到,人就已經飛落在岸上,大喇喇地推開一旁候船的眾人,快速的步上浮橋。
一位在旁同樣等著渡河的橫目大漢,看到呂抱殘連聲招呼也沒打,就往眾人麵前一擋,火氣立刻上來,劈頭搖指就開罵:『喂!我說你也太不識相了吧,要搭船總有個先來後到,晚來就該排在後頭,你娘沒教你嗎?懂不懂規矩啊!』
幫著船老大拿起另一根竹篙使勁將船撐遠的徐易,看見此幕,嘴裏大聲喊道:『不行啊,你們統統快走,這人對付不得!』
呂抱殘對身後咆哮的大漢視若無睹,好整以暇的對著逐漸往江中移去的渡船道:『臭小子,本座說你逃不出我手掌就是逃不出,識相的就把東西交出來。』
在附近幾個村頭,向來都是橫著走的橫目大漢,發覺眼前的呂抱殘竟然對自己理都不理,連江中那身上沒幾兩肉的小子也瞧不起,竟然還叫自己退下去,於是,他不管呂抱殘的身體比自己高大,擂起拳頭就要上前討回這場子。
幾個圍觀的船客,發覺事情不對,趕緊勸聲要他倆不要鬧事,以和為貴,沒想到這些話聽在橫目大漢的耳中,更像戰鼓催聲,尤其看到呂抱殘依然背向自己,不為所動,麵對如此漠視自己存在的舉動,再不出手,以後也甭想混了。
『給你臉,你偏不要,活的不耐煩就是了,去死吧!』語畢,橫目大漢已經衝向前,沿路還踢翻好幾人的行李,碗口大的拳頭,毫不留情地就往呂抱殘的後心揮去。
徐易一見,更是激聲喊道:『喂,不要啊!』
語音未落,橫目大漢的拳頭已經狠狠的擊在呂抱殘身上,不過呂抱殘就好像沒事般,動也沒動,反而是揮拳的大漢,一臉錯愕,讓多少人吃過苦頭的鐵拳,竟然一點作用都沒有。
一時,眾人都靜了下來,因為逐漸轉身過來的呂抱殘,雖然臉部無甚表情,但所有人都清楚的感覺到,接下來會發生的事,絕對不平常,甚至……很恐怖!
在所有人的注視下,剛轉過身的呂抱殘,麵無表情地對著橫目大漢冷聲一個一個字道:『告訴你,對本座伸出拳頭的人,都是要付出代價的。』
橫目大漢似乎也感覺到呂抱殘的殘忍嗜殺,伸出的拳頭還沒縮回,拔腳就想往後逃。
呂抱殘出手如電,其他人還沒弄清楚,他的手已經狠狠的扣住橫目大漢的頸子,而且五指深陷其中,橫目大漢百多斤的身體就這麼淩空被他輕鬆提著。
眾人的驚呼聲還沒發出,手勁漸加的呂抱殘已經狂笑道:『代價就是死!』
隻見他忽然將橫目大漢的身體往腳下的浮橋狠狠一砸,碰的一聲,橫目大漢的屍身已經穿橋落水,而他的屍首還牢牢的扣在呂抱殘的手中,轉眼間,上下狂噴而出的血液就把江濱染成一片殷紅。
呂抱殘的表情就好像捏死一支螞蟻,連一絲都未曾改變,但周圍旁觀的旅客全嚇得連行李都不要了,個個拔腿狂奔,有幾個跑沒幾步就腿軟的,雖然全跌得東倒西歪,但個個手腳並用,拚了命也要爬離現場。
而慢慢駛離的渡船上,目睹此景的船老大驚的汗如雨下,一張嘴張得巨圓,兩眼都快突了出來,明明也想趕快逃走,但撐著竹篙的雙手,根本使不上力,渡船隻能靠著插在爛泥中的竹篙,在江水的衝擊下左搖右晃,卻半點也前進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