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話 天降大任於斯人也(1 / 3)

『呼,呼,呼……這老太婆太過分…了…早餐也不給吃,就來安排這麼硬的功課,我……我……不行了,一定要休息……才行……呼,呼。』渾身濕透而僅著一條短褲的徐易這時正躺在青潭邊上的一塊大石,上氣不接下氣……喔,不,應該說出氣多入氣少的大口大口喘息。

原來隔天清晨,天剛亮,還在大話周公的徐易就被莊婆婆一個暴栗敲醒,腦袋瓜還是昏沉一片,就依著原路,讓莊婆婆從大屋後院的地洞出口給帶到青潭邊。

『下去,來回遊五趟才準回來。』莊婆婆麵無表情的道。

徐易猛然清醒,不可置信的道:『現在這種時辰下水,很冷噯……況且來回五趟豈不累出人命?』

莊婆婆絲毫不理會,道:『少羅唆,老身要你下去自有道理,再不聽我吩咐,老身先打折你的腿。』

徐易不敢違拗,雖然嘴裏還在嘟噥不停,也隻得將外一件件除去,薰涼的晨風迎麵而來,忍不住就是一陣哆嗦。

莊婆婆笑罵道:『渾小子這麼沒用,難道還要我踹你下去嗎?』

徐易自然趕緊大搖其頭,小心地踮著腳往水麵移步,沒想到腳丫才剛碰到冰涼的潭水,刺骨的寒意就湧上心頭,連帶身體也不禁猶疑起來,但是站在徐易身後的莊婆婆可沒這麼好耐心,輕身一縱上前,起腳就點彎徐易的膝蓋,右手順勢捏住徐易失去重心的身體向前一拋,下一秒徐易就飛入高空,再下一秒就頭上腳下的摔進兀自晨霧飄渺的青潭裏頭,還帶起一股老大的水花。

沁涼如冰的潭水,當場嗆了來不及閉氣的徐易一口,好不容易掙紮出水麵,莊婆婆已然背身遠去,連讓徐易開罵的機會都不給,惱的徐易咬牙切齒,又無從發泄,此時冰冷的潭水開始無情的奪去體熱,為了避免失溫而把自己凍成人棍的徐易,隻好認命忍住寒意,開始長征青潭晨泳。

才來回遊了兩趟,徐易就已經脫力的爬上岸,精疲力竭的倒臥大石上,渾身連根指頭都不想動,隻見胸膛來回起伏的喘著大氣,幸好身體發了一陣狠力,還能保持發熱,否則定染上風寒不可。

『累死人了。』好不容易能坐起身的徐易,忍不住開始咒罵起莊婆婆的狠心,隻是平心一想,昨天莊婆婆說能幫自己武功大進,雖然她沒說方法為何,但莊婆婆有提到一切仍需看自己能付出多少,想到這,徐易牙一咬,決心豁出去,趁著身子還未全乾,趕緊跳入水中,打算補完剩下的叁趟。隻是事實明擺在眼前,多少力就隻能做多少工,徐易足足遊了前兩趟合起來的時間才完成第叁趟,到了最後一趟的後半程,徐易疲軟的雙手再也無法出力,隻能偷懶的將身子打仰在水麵,半順著水勢半踢腳的「漂」回岸來,耗盡體力的徐易隻能大喘其氣,連爬上大石的力氣都沒了,整個人趴伏在地,半分聲響也發作不得。

當徐易蹣跚的走回石室,泛白的臉色當場把張巧凝嚇了一跳,顧不得自己手中的脈學正義才看到一半,立刻拉過椅子讓徐易坐下歇息,接著遞杯熱茶幫助徐易舒緩身體。

徐易伸手接過,啜了兩口,將溫杯握在手中取暖,道:『師妹,怎麼隻有你在?那老……莊婆婆呢?』

張巧凝道:『莊婆婆叫我今早先自個兒看書,她得先去竹屋那兒準備準備,啊,對了,莊婆婆有交代,如果你一回來,要你立刻過去找她,可是你……』

徐易把杯子往上一擱,道:『好,那我立刻過去。』說完就要起身。

張巧凝不放心的道:『可是我看你身體好像很累,要不等一下再過去好了。』

徐易搖頭苦笑道:『這不礙事,如果這會兒不先去找莊婆婆,待會恐怕就不是一個累字可以交代過去,好了,你還是專心看書吧,我先過去了。』

徐易踩著軟軟的步伐,踅到昨天的那座竹屋,正巧莊婆婆從屋內走出,一看到徐易的身體狀況,滿意的點頭道:『不錯,不錯,跟老身預期的狀況差不多,既然還能走到這,那就去把後頭那些柴劈一劈吧。』

徐易瞪大了雙眼,原本還想出言抗議,隻是想到可能會招致更糟糕的後果,立刻低頭泄氣,認命的走到後頭去劈柴,幸好莊婆婆給的柴刀還算結實,隻要氣力用準了,倒是可以順利的將木柴破開,隻是一來一往,徐易身體僅餘的氣力,也就這麼破光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