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小舅暈倒在大街上到現在已經是三天了,三天來小舅沒有一點意識,就跟睡著了一樣,不過怎麼叫也叫不醒,醫生來看了,針也打了,可就是沒見好,可把姥姥給急壞了。
每天我都來看小舅,不過看著毫無意識的小舅我心裏就特別的心疼,可以說我是小舅打小看大的,從我記事起就一直是小舅背著我到處跑。
“姥娘,肯定是那個貔虎的事,我看見它一口吞了小舅肩膀頭子上的一朵火!”看到著急的姥姥,我心裏也很不舒服,就獎心裏的疑惑說了出來。
“你真看見了?”姥姥聽了我的話有些意外,不過從詢問的聲音中也能聽出很是焦急。我使勁的點了點頭。
“老頭子,壞了,估計小四是掉了魂了!”
姥爺正在用荊條編著筐,聽了姥姥的話啥也沒說,隻是抬頭看了看躺在床上的小舅一眼,手裏的活卻沒有絲毫的停止。
姥爺是個見過大場麵的人,年輕的時候曾經是整個山東濰北地區敵後武工隊的隊長,隻是因為姥爺回家看老娘的時候老娘不放,姥爺是個孝順的人,最後狠狠心讓二姥爺去了部隊,他留在家裏照顧一家老小,後來解放後二姥爺到了上海,在一個區黨委任書記,一輩子也沒有忘記姥爺的好。
“他爹,你怎麼不說句話啊!”看到姥爺沒什麼反應,姥姥可急壞了。
“你去叫他四嬸子來看看,是不是掉魂了?!”姥爺終於把手裏的筐放到一邊,站了起來。
姥姥比姥爺小十多歲,對姥爺的話可是言聽計從。看到姥爺發話,她什麼也沒說,就風風火火的出了門。
姥爺從窗台上拿起他的煙袋,裝上一鍋,用火柴點著就在那“叭叭”的抽了起來。
“姥爺,小舅沒事吧?”
“沒事,放心吧!這事以前姥爺也遇到過,聽你這麼一說肯定是那貔虎子倒的鬼!”姥爺繼續抽著旱煙袋,回頭看了小舅一眼,繼續說道:“貔虎這東西很怪,以前人少的時候啊,這貔虎可多了,就跟狐狸狼一樣,一群一群的,不過貔虎可又不一樣,貔虎可不論大小都是有靈性的!”
聽到姥爺講起了以前的事,我的好奇心一下子又來了,趕緊拿了個小馬紮坐到姥爺身邊。
“貔虎這東西跟狐狸一樣,活的時間久了都會成精,可成精後,他們很少有去禍害人的,不過這也很難說,有些精怪啊就是靠吸食人的精血來修煉,那就會害人。你跟你小舅遇到的這事就是惹著那貔虎精了。”
“你倆破壞了他的好事,肯定回來懲罰一下你們兩個,不過他也不敢玩的太厲害了,因為它們也有它們的法則。它們懂得有恩報恩有怨抱怨!”
“那是我年輕的時候,日本鬼子橫行,家家都逃荒逃難,村裏都空的沒幾家人了,也都沒有什麼吃的。我記得那一年過年特別冷,雪下的很大,都能沒到大腿根,家裏除了有半袋子地瓜幹基本就沒什麼吃的了,姥爺那時候家裏人也多,辛辛苦苦的過了一年,到過年的時候總得吃點好吃的吧,我就跟你二姥爺一大早摸黑去石碾上把那半袋地瓜幹碾成了粉,又跑了四十裏地去鎮上好不容易去買了2斤白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