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女兒當自強(下)(1 / 2)

“為什麼?”岑子吟問道。

常教頭像是發現自己說漏了嘴,有些支吾的道,“你們知道就行了,這麼多事,大夫人心中也是該有數的,我也不好多說,罷了,你們就回去吧,另尋一家私塾念書也是好的,離家近些,也省得幾個孩子來回奔波。”

若是常教頭隨便編排一個由頭也許就糊弄過去了,偏生這常教頭是有名的實在人,要麼不說話,一說話必然是真話,這倒是讓愛較真的方大娘越發的好奇了,“常教頭,你的好心奴家是知道的,有什麼話不妨直說,這些年也承蒙你的關照,幾個孩子的騎術才能學的那麼好,常教頭不妨直說了吧。”

常教頭是知道方大娘的性子的,聽見她這麼說,便知道是磨不過去,在此耽擱太久怕是會出岔子,何況這幾個人也不知道是聰明還是犯傻,不說破的話有些事老是看不透徹,苦笑道,“上次三娘的馬不是受驚了把三娘差點從馬背上顛下來麼?我去尋了那馬回來,卻發現馬鞍上被人動了手腳,是誰我也不清楚,所以一直不敢說,隻是肯定這裏有人容不下你們。”

“什麼?!!!”方大娘不敢置信的瞪大了雙眼。

二郎卻是跳腳質問三娘,“竟然有這等事?我怎麼沒聽你說過?”

大郎則是凝眉看著常教頭,“常師傅真不知道是誰?”

岑子吟道,“罷了,不提這事兒了,咱們還是回去吧。”

三娘是方大娘的命根子,哪兒容得她有半點損失,怒道,“三娘,你是知道是誰了?”

岑子吟道,“娘……”

方大娘打斷岑子吟的話,“不行,我得去找老太太評評理去,好好的孩子交到學堂竟然還出了這等事兒!”

大郎和二郎也是道,“是的,沒的來由就這麼算了,這學堂不來也罷,這事兒卻不能就這麼算了。”

常教頭無奈的道,“大夫人……”

方大娘一擺手道,“常師傅,我知道你是好心,我不會把這事兒是你說的說出去的,就說是我回家發現馬不對,這學堂我也不稀罕再來。就是誰動了三娘的馬,我得讓他們給我個說法!”

常教頭道,“大夫人,你去討說法可有人證物證?”

這一問倒是問到了方大娘的傷心處,不管是對是錯,先就安上一個說謊的罪名,隨即不管是誰的錯都讓你去找證據!方大娘一愣,岑子吟連忙拉著方大娘的手道,“娘,這事兒就算了吧。咱們家去,此處不留人,自有留人處,沒道理把事情做絕了,反正我也沒什麼事。”

“三娘!”二郎叫道,“你現在是怎麼了?畏畏縮縮的,反正咱們也不來了,咱們也從來不靠誰,還怕得罪他們麼?別說什麼現在你沒事,若是你出了什麼事,我們又該怎麼辦?”

方大娘道,“不管這事兒是誰做下的,也該有個說法,咱們也不問其他,你們幾個好歹還是岑家的嫡係,老太太一日在,便不能斷了往來,我也不是衝動,隻是想去問個緣由,老太太雖然偏心,在大事上也是能分辨的。”

常教頭低歎道,“便是知道你們會如此,我才不願說的。”

大郎拱拱手道,“謝過常師傅,此事我們不會牽連你進來,你且放心。”

三人的神情泰然,已是做好了決定,岑子吟卻是沒有太樂觀,倒是不好再多話,抱定心思心道,正好也去瞧瞧老太太的樣子,順便看看岑家主宅那邊的情況,說來親戚都是打斷骨頭連著筋,這時代可是有滅族一說的,沒來由日後被連累了是怎麼死的都不知道吧?

四人的目的地換了方向,徑直走出了族學,向岑家的祖宅走了去。岑家祖宅就在東門外,離族學所在不遠,走路不過一炷香的功夫就能到,沿途都是岑家一族的族人,看見方大娘母子四人行來紛紛點頭問好。岑子吟隨著大郎二郎含糊的喚著來人,一路上半點都不敢放鬆,直到聽的大郎低吟一聲,“到了。”才想起抬起頭來瞧瞧周圍的環境。

諾大一個門廳,那門檻就足足有一尺高,一對銅質的門環已是被無數的人摸過,留下深深的痕跡,大門此刻是開著的,門口站了一個青年管家,一身藍色的粗布衣服,二十七八的樣子,很是憨厚的笑著與四人打招呼,“大夫人,大郎二郎三娘,你們怎麼得空來了?老夫人昨日還在念叨呢。”

說著見四人翻身下了馬,伸手拉過韁繩自牽了馬去馬廄,方大娘領著三人徑直向裏走了去。岑家的宅子外在瞧著很有些年頭了,裏麵倒是打理的細致,花草都修剪的極為別致,亭台樓閣遠遠瞧去在岑子吟眼裏就與現代的公園似的,還比公園幹淨上許多,裏間偶爾有下人穿梭,都上前來與四人打招呼,瞧得出家教極為嚴格,岑子吟埋著頭跟在岑大娘身後,突然想起了侯門一入深似海這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