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大事業(上)(1 / 2)

剛走進家門,喜兒就尖叫出來,“三娘,你這是怎麼了?”

岑子吟這會兒的臉已經腫的跟饅頭似的,喜兒不叫還罷了,一叫方大娘就開始掉眼淚水,惹的被喜兒尖叫聲引過來的張嬸有些遲疑,岑子吟想開口說話,一動就疼的直抽冷氣,張嬸聽了也顧不得其他,吩咐道,“喜兒還愣著幹嘛,去打盆涼水過來,慶雲!慶雲,快去請大夫!”

這邊拿著冷水與岑子吟冷敷,這巴掌呼到臉上的時候疼的麻木了,倒是不嫌疼,這會兒被人一碰那眼淚就跟水龍頭壞了似的,吧嗒吧嗒的向下滴,岑子吟也不敢呼疼,方大娘已經是夠傷心的了,大郎和二郎憤慨還沒平息,本就是一團亂麻的事,能就這麼揭過是最好的,好漢報仇十年不晚!

張嬸剛碰到岑子吟的臉,手上的濕布就被方大娘奪了去,嫌棄她笨手笨腳的碰疼了岑子吟,張嬸知道方大娘的脾氣,便站在一邊聽大郎與二郎講述事情的經過,聽的不禁咬牙切齒的道,“這事兒二夫人也做的出來!旁邊的人怎麼也不勸著些,真真是糊塗!夫人,別怪老婆子話多,你當時就該拉著三娘幾個回來,好生生的孩子給打成這樣,這還是從您身上掉下來的肉!”

方大娘聞言不啃聲,她心中也是內疚,大郎突然道,“張嬸,二伯母說什麼福伯去借錢是怎麼回事?”

張嬸愣了愣,問道,“她是怎麼說的?”

大郎道,“她說福伯去借錢,二伯父是瞧在兄弟的情分上,這才沒有半句話便借了。”

張嬸呸道,“這話她也說的出口?這錢明明就是老爺留……”突然發現四道眼光都望向她,才警覺自己說漏了嘴。

方大娘愣了愣,手上的帕子掉到了地上也為驚覺,半晌歎息了一聲道,“我頭有些疼,張嬸幫三娘冷敷吧,呆會兒大夫來了你照應著些,我先回房了。”

岑子吟想要阻攔,一張口就疼的說不出話來,隻能捂著傷處眼睜睜的看著方大娘進了房間,四個人在客廳裏你望望我,我看看你,大郎望著張嬸惱怒的道,“張嬸,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張嬸焦急的道,“你們兩個先去陪著夫人,夫人神色有些不對,這事兒等酒館晚上關門了讓福伯說給你們聽吧!”

大郎二郎都去了,沒多久二郎便回來道,“娘她不願說話,蒙了被子在睡覺,大哥讓我去尋七舅公來,自己在那兒守著,三娘,若是疼你忍著些,二哥回來給你買糖葫蘆可好?”

岑子吟哭笑不得的心想二郎這時候倒是成熟了,隻是自己這模樣可吃不得糖葫蘆,買回來望著流口水麼?心裏如是想,還是點了點頭,今天的事可大可小,可方大娘的炮仗脾氣不該反應的這麼平淡,自己這會兒開不了口,還是要有個人去開解她一下。

二郎剛出門,慶雲就請了大夫進門,讓大夫看過了,吩咐用冷敷再吃些化血散瘀的藥便可,這邊福伯聞訊趕來,張嬸一陣嘮叨,聽的福伯眉頭直皺。

二郎請了那七舅公來,瞧見岑子吟的臉就心疼的捶胸頓足,又去安撫了一陣方大娘,到了晚飯的時候方大娘便出來了,七舅公卻是匆匆的走了,方大娘神色如常的將兄妹三人念叨了一頓,道是在家裏也不準偷懶,自己學習,過些日子就訓個私塾送他們去念書,三人皆是鬆了一口氣之餘信誓旦旦要出人頭地,看來是恢複正常了呀!

晚飯後,大郎二郎與岑子吟一路到福伯房裏去,聽了福伯的話,才知道岑元思便是到死也沒放心過這個媳婦,手上大部分的錢財都讓自家兄弟保管著,托付了福伯若是家裏真缺衣少食了便去拿些來,要與幾個孩子留點家底,偏生那個兄弟是個妻管嚴,錢財都交到了自家夫人手上,這時候要去要錢,倒成了借的了。

錢也不多,不過十萬緡左右,這些年七七八八貼補,花下來也就剩下不到六萬緡了,福伯並不想動用這些錢,可是這酒館若是維持不下去所花的錢怕是更多,唯有老著臉皮去求,讓主人家將一本賬翻來覆去的查了許久,這才與了他錢,倒像是他圖謀主人家的錢財了。

這話福伯沒有說,隻是深深的歎息了一聲,兄妹三個都不是第一次聽見這樣深沉的歎息了,往昔隻覺得這樣的歎息實在是聽的胸悶,這會兒卻是在胸悶之餘又幾分鼻酸,方大娘便常常在無人之時這樣歎息,他們不解方大娘為何會有這樣深沉的怨氣,這會兒聽見福伯這般歎息,再看福伯滿是皺紋的臉上平白的表情,紛紛低著頭告辭了出來。

口不能言,岑子吟在家裏休息了好些天,每天隻能喝些熬的稀爛的粥來充饑,精神卻是十足,她有自己的計劃,大郎和二郎這幾天也神神秘秘的不知道在做什麼,要麼就是在方大娘身邊陪著,白日裏方大娘在酒館坐鎮的時候就跑的不見人影,岑子吟也沒心思管著兩個家夥在打什麼鬼主意,每天就在小作坊與酒窖之間穿梭,下定了決心要幹出一番大事業來。

這幾天也許是方大娘心裏愧疚,便任由岑子吟穿梭在小作坊裏,從而岑子吟才得以真正的了解了古代的釀酒技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