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沐非果然守信,岑子吟第二日到了學中上了課歸來以後便收到了唐沐非送來的東西,用過晚飯以後便跑去試驗,做胰子的東西岑子吟是知道了,各種物品的分量卻還是個謎,岑子吟在小廚房裏麵搗騰,那怪異的味道將劉茜給引了來,瞧見岑子吟在鍋裏煮些冒泡泡的東西,很是不解。
岑子吟也沒心思與劉茜解釋,隻是道自家是在玩,劉茜雖有微詞,到底考校岑子吟的課業並沒有落下,她的婚事越發的近了,自家還要學著管家已是累的半死,也就由著岑子吟去了。
搗騰了幾天以後,還真讓岑子吟給摸索了出來,除了天然堿裏麵的雜質太多是個問題以外,其他的都好說,這種事兒自然就交給其他能耐的人去琢磨,她自己隻需要掌握配方即可。試驗成功以後便迫不及待的要送去與唐沐非瞧,在劉家尋了半天,喜兒忙活著洗刷縫補,家裏的下人也是個個都有事兒做,岑子吟尋不得人幫忙,想去尋大郎,又想到兩個這幾日都是安生讀書,去擾了他們的清淨不好,反正唐府也不遠,索性去馬廄牽了馬,自己跑上一趟。
尋到唐府門口,就瞧見許多的車馬,岑子吟微微驚訝,不知道唐府是不是有什麼事兒,恰好瞧見上次遇上過的管事,連忙與他打招呼。
那管事瞧見岑子吟便驚喜的叫道,“三娘子來了!咱們二爺和二夫人今兒個回來,這可巧了!三娘子先進去坐坐呀,小的這就去稟報。”說著將手上的東西交給旁邊一人,又喚了名小廝與岑子吟牽馬,自家引著岑子吟進去。
岑子吟跟在那管家身後道,“我是來尋五夫人的,有些事兒要與她說說呢。二爺和二夫人剛回來,怕是倦了,就不去擾了他們的休息罷。”
那管事笑笑,隻是引著岑子吟到了客廳,剛到客廳便有人奉茶點,那管家在旁邊站著與岑子吟說話,沒多久,就瞧見一個胖乎乎的女人穿著一身華麗的絲織的衣服走進來,那身上有些暴露,走得近了才瞧得真切實是穿了好幾層的,隻是那輕紗太過透明罷了。
這人是二夫人,岑子吟曾在長安城的唐府見過的,有兩麵之緣,岑子吟第一次見到這唐二夫人覺得她看著麵善,第二次則是沒有注意太多,這次卻是覺得她眉梢間露出幾分媚態來,三十多歲的女人,因為微胖而顯得豐滿,輕紗下麵的半截****隨著走動而微微起伏,雙眼蘊含的水汽和微微上挑的眼角,都給人以嫵媚的感覺。
唐二夫人輕聲的叫道,“三娘,快來讓二伯母瞧瞧。”說著走到岑子吟身邊,像是一個母親一般的瞧著她,捧著岑子吟的臉細細的端詳了一番,低聲道,“瘦了些,越發的惹人疼惜了,可是離了家沒吃好睡好?”
岑子吟隻覺得問道了一股有些怪異的味道,香香的,其中又夾雜著些什麼很不一樣的感覺,有些不適的輕輕掙紮了一下,很是不適應一個與她沒多大關係的人這般親近,垂下眼瞼掩去眼中的不悅,回道,“二夫人,我很好呢,姑母和姑父對我們兄妹三人甚是照顧,實是胖了不少。”
岑子吟實是瘦了,路上奔波了一個多月,到了劉家以後,劉家的生活極有規律,她常常自家在小廚房裏折騰的很晚,也沒個下人幫她做飯什麼的,隻有自己備些點心來吃,偶爾累極了就忘記了這麼回事兒,這麼又是半個月下來,人整整瘦了一大圈,這形象在這個以胖唯美的時代,還真有點那麼不堪入目的意思。
唐二夫人笑笑,拉著岑子吟到凳子上坐了下來,道,“這次從長安回來,便到你們家去與你母親提了提,聽說你姑母家也不寬敞,不如搬到我這裏來,你母親也有信帶給你呢,我已是讓人去取了。”
岑子吟聽著這話卻是有些不對勁,哪兒有讓陌生人住到自己家裏來的,雖然大家有些合作的情誼在,到底在有至親在的情況下,沒的到人家家裏住的道理。
“二伯母,我是來找五伯母的呢!二伯母路途勞頓,其實不必招呼我,我將東西交給五伯母便該回去了,這時候不早了呢!”
唐二夫人聞言臉上的笑停滯了一下,隨即笑道,“倒是不累,我先將你娘的信交給你,你與五弟妹說什麼呀?不妨說與我聽聽呀,這會兒五弟妹該正在外麵忙呢。”
岑子吟心中突然一跳,意識到這家人果然有問題,二房打扮的花枝招展,五房卻是用度極為節儉,那五夫人甚至連穿戴都像是仆婦一般。這種事自然不是她一個外人能過問的,唯一值得深究的是,唐二夫人對她的態度,為何會是這樣?